凌天放的功夫几乎都是照着凌义所留下来的拳经刀谱自己摸索修习来的,也真想让高手指点一二。他见道士刚才指点于飞和玲珑头头是道,又确是想要指点自己,当下也不推辞,依照着凌义留下的拳经刀谱先练了一套掌法,又使了一套刀法,这才凝神收招,等着道士评点。
道士见凌天放演示完了刀法掌法,却不像刚才指点于飞和玲珑之时那样,半晌不语,只是仰头沉思。凌天放不知道士在想些什么,也不便打扰,只好垂手站在一旁,静待道士开口。
又过了片刻,道士这才开口道:“你这娃娃不简单啊,你所习练的内功心法、刀法,都是第一流的上乘武功。只是有一点奇怪。”
凌天放连忙追问道:“不知是哪里奇怪。”
道士又默然了片刻,这才问道:“你的功夫,可是学自火云快刀凌义?”
凌天放听道士提起凌义,心中微微吃惊,随即又神色黯然道:“晚辈无缘,没福分得到他老人家的指点。”
道士听了,微微点头:“我想也是,若是凌义传你的功夫,你不会学成这样。”说到这里,道士仰头灌了一口酒,长叹一声:“我和凌义这老家伙是比武打架打出来的交情,当年,我们足足斗了六、七年,老凌的功夫,我一看便知。你这娃娃的功夫,虽然不是凌义亲传,但必定出自他门下。”
凌天放听说这道士认得凌义,心中微微一动,但又听说他跟凌义打了上十年,实在不知道士与凌义是敌是友,便不敢贸然承认,连忙岔开话题道:“道长你说若是凌义亲传,我不会学成这样。恕晚辈愚钝,不知道长指的是?”
道士突然两眼一翻,紧紧盯着凌天放,双目之中,精芒闪烁,眼光竟似成了有形之物一般。接着张口问道:“以你自己看来,你觉得你这刀法掌法,领悟了几成?”
凌天放心中暗暗思量,半晌之后,才开口答道:“在下自己觉得,似乎应该已经领悟了六成。”
道士一听,突然哈哈大笑,似乎听到了什么趣事一样。凌天放一听道士笑声,不禁脸上微微一红:“请道长指点。”道士仍是长笑不断,足足笑了半盏茶的功夫,这才停了下来,正色道:“以凌义的武功,不敢说武功盖世,也没多少人能与之匹敌。我当年与他比刀法斗快,两人足足比了一天一夜,我才以半刀险胜。你若能学到他的六成,已经足以称雄一方了。”
说到这里,他突然又话锋一转,接着说道:“在我看来,你刚才使刀之时,虽然有所保留,但我看你的真实功夫,不过学到了火云刀法的三成上下。”
凌天放听道士说自己只学到了火云刀法的三成,不禁脸上发烧,背后冒汗,吃吃地说不出话来。道士见凌天放发窘,呵呵一笑,接着说道:“这也不能怪你,凌义那等奇才,数十年也难出一个,他的刀法,能学到家的,只怕也没有几人。这样吧,光靠嘴说,娃娃你难以明白,我们到后院去。”说罢,道士率先走出,手中仍不忘抱着他的酒坛子。凌天放连忙随后跟来,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后院树林中僻静无人之处。
道士停下脚步,取出单刀,丢给凌天放,接着指着路边的一个巨大木桩,向着凌天放道:“来,你砍这木桩一刀试试。”凌天放将单刀提在手中,暗暗凝气于臂,大喝一声,使一招红云蔽日,直向木桩劈去。一刀下去,划过一道银光,端端正正地劈在木桩之上。这一刀,入木足有三尺余深。凌天放看着树桩上的刀痕,心中暗暗点头,收起单刀,站到一旁,等着道士说话。
道士提着酒坛,乜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树桩,哼了一声,不置可否。却又向着凌天放道:“别砍木桩了,这次你砍我一刀试试?”凌天放一听,微微犹豫,拿着刀的手提了两下,却没有举起来。道士一见,顿时大皱眉头:“你还怕砍伤了我不成?以你现在的功夫,能碰到我就算神仙帮忙了,放心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