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枚钢镖是凌义全力打出,这些东厂番子和锦衣卫哪里能够抵挡。三镖打出,立时便有三名军士咽喉中镖倒地。而且凌义的劲力着实太大,钢镖从三人的咽喉直透了出去,射在三人身后的军士身上。竟然三支钢镖打倒了六人。这六人倒在地上,军士联攻的阵列便立时一乱。凌义趁此机会,火云刀一立,连攻三刀,又砍翻了四人,转眼间便从军士队列中冲了出去。凌义之前查探船队时,便看好了船只格局,此时冲出军士围攻之后便展开轻功四下游走,左右接连出刀将军士们搅得更乱。
凌义一心搜寻搭救于益节幼子于冕信的下落,不愿与军士们纠缠,三刀搅乱了军士们的阵型之后突然一声长啸,火云刀一翻,一招烈焰焚天使了出来,长刀挥出千百个炽热锋利的刀气漩涡,向着一众军士撒去。这一招烈焰焚天乃是凌义火云刀法中的厉害招式,一使出来便刀气四蹿,这些东厂军士哪里抵挡得住,一片血雨泼洒之中,生生被凌义砍出了一片空地来。凌义一招逼开了围上来的军士,目光如电扫了一眼江上影影绰绰聚拢的飞鱼帮小船,也不理会正攀爬攻上船只的飞鱼帮众,身形一闪,便冷不防抽身闪入了船舱之中。
飞鱼帮众此时也陆续攻上了官船。张千所使的一对链子锤沉雄刚猛,最利阵地群战。所以美女蛇杨春安排他先上船抢占甲板。此时张千站上甲板,手中链子锤运足了劲,一招横扫千军使了开来,打得六七名东厂军士一齐翻到在地。
张千外门功夫了得,每个链锤都足足有三十斤重,别看遇上凌义时束手束脚,此时对上东厂的寻常军士们,双锤运开来远攻近打,军士手中的单刀碰上即飞,一时无人能撄其锋。张千链子锤使开,一丈二尺长的链锤片刻之间便在甲板上扫出一块空地,让后面船只上的帮众陆续攻上。
长江之上江风猛烈,飞鱼帮的烟攻在江面上持续不了多久,片刻功夫便被凛冽江风吹散。但只是这片刻之机,飞鱼帮的近百条小船已经将十余条官船团团围住,每条船上都有三五十名帮众在呐喊进攻,声势极为惊人。
但若仔细观看就会发现,除了攻打船队旗舰的十余条飞鱼帮船只上的帮众是全力强攻,其余各船上的飞鱼帮众却大多只是摇旗佯攻,显然只是为了牵制住船上官兵,不让他们去援救主船。不过飞鱼帮这么一攻,却帮了凌义的忙,船只上的官兵都忙于应付飞鱼帮的进攻,只分得出一半人去围攻追赶。
张千这链子锤虽然施展开来颇具威力,但毕竟是重兵器。饶是张千气力惊人,全力使了半晌之后却也开始气喘吃力起来,链子锤运转转之间已经不如当初灵活。
虽是如此,张千却仍是拼命催动链子锤,生怕一时懈怠便被军士们钻了空子。他这路流星锤法招式凌厉,每招使出便有一名军士应声飞出。但他刚使到第三十招流星赶月时,双锤一先一后将一名军士打得口吐鲜血翻到在地时,链子锤却突然一顿,停在了原地。
张千吓了一跳,连忙拉住锤链向后一夺,可链子锤却纹丝不动,竟然收不回来。他定睛看去,原来是一名军官穿着的中年壮汉,手中拿一对亮银短戟,戟头挂住了链子锤上的铁链,也正在往回拉扯,难怪链子锤扯不回来。原来这军官在旁边看出张千气力渐渐不济,竟突然插上,硬生生用戟上的月牙挂住了链子锤,打算强夺张千的兵器。
张千兵刃被人挂住,顿时急了,连忙双臂用力拉动铁链,想要夺回链子锤。可他连拽两下,铁链仍是纹丝不动。张千不禁心中一凛:看来若论臂力,此人不在自己之下,现下链子锤被他挂住,再要夺回可就难了。
张千正在心惊,突然看到方才被他逼开在一丈之外的军士已经抢进身来,几把单刀不由分说迎头砍了过来。张千比力气斗不过这持戟的官员,又舍不得丢开兵刃,只好闪身侧步躲在一旁,让开了军士们的单刀乱砍。
躲开军士们的乱刀,张千气凝丹田,双臂较上十成力,回夺链子锤。可刚一发力,张千心中便暗叫了一声不好。他刚才几次用力,都感觉链子锤纹丝不动,便如拴在石柱上一样。可这一次,他使足了力气一拉,却感觉对方一丝力气也没用,链子锤在他全力拉扯之下,毫不受牵制,被拉得倒飞而回,反向自己打来。于此同时,在链子锤两道乌光之间赫然还有两道银光飞刺而至。原来那军官算准了张千必舍不得链子锤,便挑着他全力回夺之时突然放开挂着链子锤的短戟,同时紧随被张千扯回的双锤合身扑上,双戟直刺张千面门。
张千这全力一扯用空了劲力,胸口便如被大锤敲了一下般血气翻涌。他正自难受,又见双锤双戟同时攻到,心中长叹一声:罢了,这是流年不利啊,先遇凌义,现下又遇到这军官,都是一样的法子,难道我张千注定要死在自己的双锤之下?想到这里,他索性将胸膛一挺,闭目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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