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刚站稳,林沛然突然觉得脚下一痛。他连忙低头一看,却见两只羽箭一支插在自己小腿上,另一支却直透脚面而过,将他的的左脚钉在了甲板之上。原来这盾牌虽大,却只能护住头部身躯,挡不住腿脚。林沛然被这两箭射中,顿时鲜血直涌,痛彻心扉。林沛然一皱眉,此时也无暇包扎,当即左手继续举盾护住身形,口中嘿了一声,左脚一提,生生将被射穿了一个洞的脚穿过箭杆拔了出来,接着右手单刀一立,刷刷两刀,将箭头箭尾斩断,留一截箭杆在肉中不管,仍然挺盾立在船头。
等到官兵一轮箭雨射过,林沛然缓过一口气来,口中又是一长三短几声呼哨。随着他的口哨声,十余条小船突然“轰”地一声,同时冲起了五尺多高的火焰,船身的速度也突然快了一倍,猛地加速冲向官船。
船上的飞鱼帮众将船只点燃之后,连忙纷纷从怀中取出布巾,用水沾湿了蒙在脸上,接着又掏出准备好的药粉洒向火焰。这药粉也不知是什么成分,往火上一撒便发出“蓬”地一声,一下子冒起无数滚滚浓烟,借着风势向官船扑去,刹那间便将众官船全卷入其中。
飞鱼帮所放的烟都是特制的毒烟,船上的军士一吸到浓烟,便涕泪横流,咳嗽不止,甚至手脚酸软,呕吐不止。虽然江风甚大,浓烟持续时间不长,却也令官船上的军士头痛眼迷,别说拉弓放箭了,就连站稳都成了困难无比的事。
只是这浓烟飘过的一瞬间功夫,飞鱼帮的小船已趁机划到了官船近前。林沛然也不顾腿上的箭伤,将盾牌往旁边一甩,口中呼哨一声,提双刀便弃船跃入了滚滚江中,船上的飞鱼帮帮众见状也纷纷随他跳入江里。
这批帮众刚一入水,那十余条小船便尽数撞在了江边停泊着的官船上。说来也怪,寻常小船与大船相撞,往往都是或翻或沉。飞鱼帮的这些小船却全都吸附在官船上面,将熊熊大火也烧了过去。原来飞鱼帮这一批小船都经过特别加工,船头上装满倒钩尖刺,虽无人操船,在官船上一撞,便如铁钉入木一般,立时牢牢连在大船之上。
趁着官船上众军士被毒烟熏得不能放箭之时,飞鱼帮后续船只连忙紧随着跟了上去。这一批小船只有打头的一条船挑了一盏小灯,船头端立一人,身型干瘦,正是玄武舵主张千。飞鱼帮的船都是小船,长江之上又江流翻滚,船只随着江水上下飘荡不停。可这张千双脚内八字站立船头,任凭船只随水上下飘荡,两腿如生根般凝立不动,足见其惯于水上功夫。
张千此时也用青布蒙着脸,惯用的链子锤缠在腰上,手中另提了一根长长的铁链,链子两头各挂了一支铁挠,挠爪锋利尖锐,一根根向内弯着。
看看小船接近了官船,张千突然单臂用力,将铁挠在手中抡了两圈,用力高高抛起。张千身形虽瘦,力气却委实不小,这用力一抛,顿时将铁挠抛上了高高的官船船身。他一见铁挠被抛上官船船身,连忙又用力向回一扯,那铁挠立时便在船沿牢牢勾住勾住。张千试了试铁挠已钩得结实,便将另一头在自己的船上也缠了个结实,顿时将小船拴在了官船船身之上。
张千勾好铁挠,随即口中两短声呼哨,自己又从百宝囊中掏出一根飞虎爪,一抖手也甩上了官船勾住,接着双脚在小船上用力向下一顿,船头立时被他踩得一沉,紧接着又向上一浮一抬。张千正是要借这一浮之力,当即脚尖在船头一点,提气展开轻功向官船跃了上去。
此时小船虽已离大船甚近,但那官船除了为首旗舰是一条宝船之外,用的都是一色的沙船。这些沙船虽没有宝船那么高,却也比飞鱼帮的小船高了两丈有余。张千下盘稳固,轻功却不擅长,这提气借力一跃,只跃起七尺的高度,还够不到官船。他也不着急,将手中飞虎爪上连着的绳索在手臂上绕了两圈,口中一声呐喊,单臂用力一拉,同时腰上一挺,一缩一伸,在船身上连点两脚,立刻便借势跃上了大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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