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正是在下,多日不见,国舅近来可好?”马重英彬彬有礼的道。《纯》
“好,我很好,只不过我的亲人不是很好。”项宁的话中带了一点危险的味道。
马重英的脸上现出了一丝疑惑,缓缓说道:“您的亲人,那不就是我吐蕃的末蒙嘛,她怎么可能会不好呢,国舅应该是停了某些风言风语吧,请务必不要相信才是,我吐蕃国人上下都是十分爱戴尊敬而美丽的甲木萨末蒙的。”
“马重英,你不用跟我装作不知道,以你的消息面你是不可能不知道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的。”项宁冷冷的盯着对面的吐蕃青年,缓缓说道,“我只想知道,这件事里头,你们吐蕃人担任着什么角色,或者说,这就是你们吐蕃人所主使的。”
“是或者不是已经不重要了,不是吗?反正贵朝的皇帝一直想要将他的手伸到高原上面,两国的战争已经不可避免了,国舅知不知道又有什么区别呢!”马重英并没有问是什么事,叹了一口气突然道,“我们吐蕃勇士从来不怕流血牺牲的战争,所以国舅还是不必问了吧。”
说完,马重英转过身去,像是要纵身离去。
“站住。”项宁嘴角忽然现出一丝明悟的微笑,“你来找我,不就是想要告诉我真相的吗?”
“国舅又是如何知道的?”作势欲走的马重英并没有否认项宁的猜测,而是有些好奇的道。
“直觉。”
“我说不是,国舅信吗?”马重英等了半响,说道:“刺杀是吐谷浑人自作主张,事前我们一无所知,其目的应该是想要挑起大楚和吐蕃之间的战争,他们好从中得利。要知道有些吐谷浑人并不甘于做吐蕃的属国,哼,只不过,他们也太不自量力了。吐蕃人是不怕战争,但是却不喜欢打没有意义的战争,他们令吐蕃战士白白的牺牲,那就要准备好付出应有的代价。”
“吐谷浑人我必族灭之。”项宁冷声说道,甚至让见惯了杀戮的马重英都感觉到他周围的气温凭空降了几度。
“什么?大楚与我大蕃之间的战争,国舅也要参加?”马重英显得有些惊讶,急切间不由往前走了两步。
“更何况我一边是帝朝的军人,为国征战乃是必然,国家征召,我自然是要上战场的。吐谷浑人想要谋求,我不管,因为这本身无可厚非。只是他们竟然算计到了我头上,还让我的女人受了伤,那么我必定不会让他们好过,我必然要让他们为此付出代价。”项宁的声音再次冷了几分,甚至充满无边的杀意,“再说了,我姐姐是吐蕃的末蒙,我身为吐蕃的国舅,我顺手为你们除去一个不安定因素岂不是更好。”
马重英望着眼前青年线条分明的脸庞,肃容叹道:“战场之上刀枪无眼,不可能每个战士都认识你,国舅就算武功再好,也随时都可能丢掉性命,您究竟想好了吗?”
“我已决定,都护不必再言。”项宁语气坚定的道。
马重英脸上的神色越发变得复杂,“那好吧,我会将这个消息禀告末蒙殿下,请国舅原谅。”
提到自己的姐姐,项宁的心中一颤,终是忍受不住自己的思念之情,颤声说道:“都护大人,我可否求你一事。”
“国舅请说。”
“我……我希望战争不会影响到我姐姐的命运。”项宁感觉到自己的牙关有些颤抖,“希望,希望你们的赞普不会因为战争的胜败而改变对我姐姐的态度。”
“国舅想到哪里去了,我吐蕃男儿光明磊落,怎会如汉人一样不珍惜自己的女人。”似乎察觉到自己说的有些重了,马重英等了一会,令自己的情绪平静了下来,“您请放心,赞普和末蒙恩爱非常,绝对不会作出这种人神共愤的事情。”
“那,那就好。”项宁终是有些放下心来,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直觉的便感到马重英不会骗自己。
只是就算马重英是安慰自己,可逻些城远隔关山万里,这种事情就算发生了,他也无力阻止。史书之上将战争的胜败,一国的兴旺归咎于一个女子的事例比比皆是。可他们为何不自己想想,妲己再是狐媚,若纣王不昏庸残暴,又怎会令诸侯倒戈,周伐商,最终落得鹿台的下场。杨贵妃再是美艳,若唐玄宗不是自己纵情声色,好大喜功以至令边将称雄,又怎会造成安史之乱,最终孤苦无依的老死深宫。
“好了,国舅既然相信在下所说的话,那在下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马重英见到项宁陷入了沉思,抱拳道:“三天之后,我将会带着吐蕃使臣离开大楚境内,两国即将交战,此次一别,尚不知何时再见了,这就与国舅告辞了。”
“都护似乎还有一件事情忘了告诉我吧!”项宁重变得最初的冷酷与平静,以气机锁定对方,似想要留下马重英。
“国舅还想知道什么呢?在下也只是今日方才知道这消息,至今了解的并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