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线穿引之间,云佳渐渐的发现自己竟然无端端的变得紧张起来,忽然手指一抖,锐利的针尖刺入了指上粉嫩的肌肤,不由的“啊”了一声,玉指放入了唇中,吮吸着冒出的鲜血。
项宁慌忙走了过去,这时候云佳已经将手指从口中拿了出来,鲜血显得止住了,“啊呀,针掉了。”她刚刚正在缝好收尾的一针,却不慎刺破了手指,慌忙之中细小的针线掉入了案几下的阴暗处,却是怎么也找不到了。
项宁急忙拿起桌上的油灯照着桌下,趴了下来帮着寻找银针,对于需要以物易物的突厥人来说,这对于汉人来说极为常见的针线却也是有些价值的。
两人趴在地上,仔细的找着每一寸地方,找着找着,难免的之间的距离却越来越近,直到近得云佳不用抬头,都能感觉到项宁身上的热力,从未曾与男子如此近距离接触的她,不由羞的脖子和脸蛋更加的红了。
油灯照亮了桌下每一寸地方,很快,两人几乎在同一时间发现了银针掉落的地方,就在两人中间,两只手闪电般的极有默契的伸向了那一根小小的细小针线,自然而然的,两人的手无可避免的碰到了一起。
感觉到羊脂般的滑腻碰到手上,过电一般,一触即闪,项宁莫名的砰然心动,手上一颤,竟然打翻了油灯。
地上火光一现,转瞬变暗,帐篷中漆黑一片。项宁见状吓了一跳,以为地上的毛皮很快就会点燃,但转瞬见到油灯熄灭,没有起火,有些庆幸。
转瞬发现自己庆幸的有些为时过早,火势没有起来,看的朦朦胧胧,可是黑暗之中,嗅觉触觉反倒更加灵敏。
一股幽香带着菜油的味道传了过来,怪异清幽足以让男人血脉贲张。
云佳紧张的没有说话,项宁也呆愣得忘记了说话,眼睛渐渐适应了帐篷内的黑暗,项宁发现,对面黑漆漆的眸子望着自己,有如天上的明星。
那一刻的项宁仿佛看到了这眼内太多的含义,流星一样的划过,无法让人琢磨。
不知过了多久,项宁这才从迷离失措中清醒过来,不由心事更重。
自己怎么说也是两世为人,怎么如今的表现和初恋的少年没有什么区别。更何况自己已经有了沈雨彤,算来算去都已经算是有妇之夫,按理说内心深处应该容不下别人了,但也不知是男人的天性又或是这个世界依然实行三妻四妾的风尚,总是项宁如今在内心中不能不承认,和云佳在一起多日,他已经习惯了她的火辣和有时候的野蛮风情,还有欣赏她骨子里面的那种坚强和柔性,这算不算爱,已可算是集前人万千经验的情场高手项宁,他仍是不知道。
“我去看看帐内还有没有灯油。”项宁稍向后退了退,伸手摸索着想要找到掉在附近的油灯。
云佳似乎再也不敢看项宁一般,也低下了自己的头,伸手想要帮他寻找,油灯没有找到,二人的手掌却又碰到一起。
项宁这回没有抽回手掌,而是紧紧握住了对方吹弹可破的手腕,云佳居然也是没有动,不知过了多久,一刹或者永久,帐外忽然响起了拓拔余阙老远传来的声音,“项兄,我把我的宝雕弓拿来了,你看看合不合用。”
项宁慌忙的放开了手,站了起来,轻轻的说了声,“佳儿,对,对不起。”但随即就想抽自己一巴掌,干嘛要叫得这么亲密,加深气氛的暧昧,这不是乱上加乱嘛。
云佳一听到拓拔余阙的声音,仿似被人撞破了害羞的事情一般,慌忙站了起来,以匪夷所思的速度跑出了项宁的毡帐,竟是让武功不俗的拓拔高手在昏暗中只看到一条黑影,急忙大喝一声,拔刀冲入项宁的帐内。
“项兄,你没事吧,我刚刚看到有道黑影从你帐内冲出来,可是要杀你的人?”拓拔余阙关心的问道。
这时,项宁终于找到毡帐内的灯油,重新点燃了油灯,脸上的表情在拓拔余阙疑惑的目光中保持着无比的平静,“没事,刚刚不小心打翻了油灯,这里一直都只有我一个人,你一定眼花了。”
<h3>作者有话说</h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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