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汉惊疑了一声:“咦,你这小白脸是华山派的?嗯,算了,漠北这么大,等把你宰了,再剥皮拆骨大锅煮了,华山派难不成还能掐会算,知道是我老熊杀了你不成!”这人在大漠这边也是横行惯了的,就没他不敢惹的人物,嘴里不过两句话,陈不疑却是气定神闲,压根没有因为他的言语有所惊动,见他抡着铜锤砸向了自个的剑,手腕一动,已经飞快地变了招,他手上这把剑不过是寻常的华山制式长剑,虽说也是精钢的,但是,算不上什么神兵利器,要是跟那铜锤硬碰硬,铜锤可能会被削掉一层皮,自个这长剑却要被砸弯了。
陈不疑也不是什么没有打斗经验的菜鸟,他对此人极为厌恶,因此,打算速战速决,手上剑招变化极快,却是让那大汉以为他是华山剑宗的,要不然,哪有这般高妙的剑法,便想着欺他年少,气力不济,想以内力压迫,因此,一支铜锤舞得虎虎生风,没头没脑地向着陈不疑砸了过来。
这种重兵器虽说很多时候比较占便宜,但是相对而言,也更容易出漏子,一个江湖卖艺的也能将寻常的刀剑舞得水泼不进,但如果拿的是石头呢?何况,这铜锤比石头还重不少,这大汉力气再大,也没做到举重若轻的程度,而陈不疑又不能以常理计,眼力很是精准,经验也非常丰富,每每能看中那大汉锤法中的破绽,剑尖不离那大汉的上三路,交手了一阵子之后,陈不疑的剑法再变,在那大汉看来,陈不疑使的虽说还是华山剑法,但是怎么看都是一股子似是而非的味道,不由叫他疑神疑鬼起来,他一个愣神的时候,陈不疑已经抓住了破绽,剑尖刺入了大汉的右手手腕,然后一抖,直接将他的手筋给挑断了。
手筋一断,那大汉手上的力气一下子泄了八成,再也抓不住那铜锤,不过,他打斗经验丰富得很,忍痛左手一捞,将将要掉落的铜锤捞到了左手上,可惜的是,他左手力气虽然大,但是终究不如右手灵活,铜锤舞起来更是有些不成章法,破绽百出,眼看着就要落败,那大汉竟是将铜锤脱手往陈不疑头上砸来,然后撒腿就跑。
陈不疑脚下一错,躲过了那飞来的铜锤,这铜锤上不知道附加了多大的力气,越过陈不疑之后,直接陷入了黄沙之中,几乎没柄,陈不疑瞄了一眼,就直接向着那大汉逃跑的方向追了过去。那大汉看着不会什么轻功,不过是腿长步子大,又功力深厚而已,跑得风沙滚滚,动静惊人。
华山派要说轻功也是平常,但是可比那大汉强得多了,陈不疑很快将人追上,那大汉没了铜锤,虽说也很有一把力气,但是却施展不开来,这也是许多使兵器的人的通病,对兵器太过依赖,别的武功只会些皮毛,如此一来,没了手上的兵器之后,差不多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因此,不过是交手了几个回合,那大汉就被刺伤了好几处,他的武功更近似于横练功夫,不过,也没练到什么金刚不坏的程度,不过是皮糙肉厚而已,因此,虽说中了好几剑,对他来说也就是皮外伤,除了挑断手筋的那处比较麻烦,别的地方血都没流几滴。陈不疑已经差不多采集到了他体内的内力运行数据,也不打算跟他多纠缠,浩然剑意发动,那大汉顿时如陷泥沼,整个人都恍惚迟钝了起来,陈不疑趁机一剑刺向了他的咽喉,割断了他的颈动脉,血液一下子狂喷了出来,他挣扎了几下,沉重的身体倒在了地上,溅起了一地的沙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