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从杨生旺结来的大洋交给庞振民,说了说齐柳笙的事情,江信北带着姚梦兰去拜访刘琦。,
江信北知道,像郑家这种不见影的事情不好开口求助刘琦,有些事情能自己解决最好自己解决。稍稍有点麻烦就要请刘琦出手忙,刘琦肯定会看轻自己,不利于今后的来往。即便事无巨细刘琦都愿意出手,那也不可避免地过于突出刘琦的作用,砖厂沦落为刘琦口中食是迟早的事情。但是,这事如果不提前预防,万一矛盾激化,那就会成为一件久拖不决的麻烦事情。
如果刘琦方便,随便跟郑家族长之类的人物露露嘴,事情就能发生微妙的变化,事情最终将可能的矛盾冲突化于无形。
江信北盘算着怎么开口比较合适,左右找不到合适的理由,那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能不宣之于口就不宣之于口,权当一次礼节性的拜访,增进彼此感情联络也是好事。
冲突真要是无法避免,接着就是。有和刘琦的感情基础在,只要做出个姿态,有意让郑家人知道,那刘琦就像悬挂在郑家头上的一把达摩剑。
形势逼人,形势比人强,剑势摆出来,谁也不清楚剑意如何,不知道剑出何方,不知道能不能抵御,不知道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给人造成的心理压力,才最具威胁。
江信北决定暂时不向刘琦开这个口。刘琦毕竟也是瓜坪的一条地头蛇,这事情或许是知道的,那就更没必要开口。如果刘琦先开口问到,还应该设身处地地为刘琦着想,回绝刘琦出手帮忙,想必更能获得刘琦感情上的认同,而刘琦也不会因为自己的回绝而真的袖手旁观。
郑家有人別苗头的事情,刘琦自然知道。
郑林培得金长锁告知。便亲自造访刘琦,探寻刘琦和江信北的关系。如果关系一般,郑林培打算看看族里那些人能整出一个什么名堂,如果关系比较铁,那就得约束族里人。毕竟即便刘琦没有直接出手,可以动用的资源也不少。
郑家如果在这件事情上出尔反尔,本身就是在破坏规矩,大家理论起来,以后,郑家在地方上的话语权将受到致命打击。最终受损的是整个家族。
但郑林培没从刘琦嘴里得到底实话,心存狐疑,只是对族内事情加强了掌控措施,加紧了心理防备,如果族里与自己意见相左的人真要闹事,只要不闹大,在掌控范围内,郑林培还真想看看到底是谁在幕后挑事。
廖吉文上溶洞滩一趟,下山路过瓜坪。约见了刘琦。
廖吉文看重江信北,一是江信北敢想敢干,二是身体力行。设想总是虚幻漂浮的,经历大半年的时间。江信北所做成的局面更具操作性,从而更具实感。从各方面汇集的讯息看,江信北目前的局面,和当初在溶洞滩与梁靖等人一起谈论时所预设的局面。虽然略有出入,但大体上没有偏差。
廖吉文想看看江信北能做到什么局面,当刘琦告诉廖吉文江信北目前在瓜坪所面临的局面时。廖吉文告诉刘琦,静观其变,顺其自然。
刘琦心领神会,自然没有告诉郑林培底实话的道理,恰恰是这点让郑林培疑神疑鬼。
从廖吉文的嘴里,刘琦知道**对闽赣红区第五次围剿的战前准备又已开始,南河将作为一个后方基地而日显重要,人事调整大动动不了,小动恐怕在所难免。其中的暗示,刘琦能明白,越过葛俊辉和廖吉文拉上关系,对自己的前途,是加了一道保险,刘琦和乐意配合廖吉文。
江信北和姚梦兰的到访,不同于江信北自个拜访刘琦,这表明两人的关系不单纯是两人的关系,而是两个家庭的关系,刘琦把江信北和姚梦兰带到家里,交给老婆周晓婷招呼,自己却回到军营,江信北有话也没机会跟刘琦说。
刘琦一子一女,一个四岁,一个六岁。江信北陪两话。男主人不在家,不好在刘琦家呆久,一会儿,江信北和姚梦兰便告辞而出。
姚梦兰虽然上过洋学,读书比江信北多,但就接触社会的方方面面,差江信北几条街不止。在南河的事情,姚梦兰对江信北倒是知道个大概,但这几天跟着江信北下瓜坪,南河那点事情不过冰山一角,还算不得是对江信北生活圈子初窥门径。
三岔坪姐姐姚梦欣那里,鸽山那边,溶洞滩的事情,瓜坪的麻烦,姚梦兰都是听在耳里,好奇在心里。
这些事情,江信北从没在姚梦兰面前具体说起过半点,但处理起来,不慌不忙,都有自己的一套,这与姚梦兰在家里有理无理行蛮来的处理方式根本就没法比较。姚梦兰好奇的同时又感到很刺激,不由对江信北泛起了崇拜,止不住要腻在江信北身边,更多了解江信北的渴望。
如果之前,姚梦兰是迫于父亲的压力,出于对父亲包办亲事的无奈而被动的,强迫自己在感情上接近江信北。如果,昨晚两人睡同一被窝,姚梦兰是出于对自我身份的认同,为自己所编织的梦幻真情所俘虏的话,那么今天的事情,姚梦兰的感情的天平才真正向江信北倾斜。
今天,江信北要动身去鸽山是走不成了,两人来到泰和酒楼,坐在大厅里的桌子边,这里恰好与半年前房芷岚一家子坐的那张桌子相邻。
面对那张桌子,江信北想起去年秋天的那一幕,不禁露出微微笑容。
“看什么看,笑什么笑。”
姚梦兰一直盯住江信北看着,似乎害怕江信北忽然从身边消失似的。江信北忽然面露笑容,以为是对自己展露,想到昨晚两人的折腾,姚梦兰害臊莫名,言语神情娇嗔异常,羞态可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