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姚梦兰迟迟不愿睡觉。
夜已深,听到门外有人走过,姚梦兰开门出来,见潘晓晨背影消失在赵元茂书房那边,前面似乎还有一人。
不久,潘晓晨出来,姚梦兰上前问道:“潘叔,刚才和你一起的那人是谁?”
潘晓晨:“哦,是信北,找老爷有点事。”
姚梦兰不知道自己是在意江信北这个人,还是在意自己对江信北所付出的那份感情,这一个多月,江信北的身影总是在撩拨着自己的心神。
潘晓晨走过,姚梦兰咬咬嘴唇,走向赵元茂的书房,推门而进。
见江信北正和赵元茂在说话,姚梦兰不由涌起一股想哭的冲动,声音哽咽,道:“信北,你今天一天跑哪去了?找你一天都找不到,急死人了。”
江信北见姚梦兰楚楚可怜的样子,有意放松一些,说道:“我能跑到哪里去?就算我跑去当土匪,你也得跟我去当土匪婆。”
姚梦兰再也没能忍住眼泪,道:“人家急死了,你还有心欺负我。有什么事情,家里商量着来就是,你这样躲到一边,算什么意思……”
“梦兰,我……”
姚梦兰两行清泪,沿脸颊滑落,江信北见之尤怜,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想给姚梦兰擦拭泪痕。
赵元茂咳咳两声,江信北赶紧收手。
江信北和姚梦兰真情流露,无视赵元茂的存在,赵元茂颇为不自在,咳咳两声阻止江信北的进一步动作,说道:“梦兰,既然来了就坐吧,听听信北怎么说也好。信北,既然奉明跟你说了一半夜。你还有什么要了解的,你说吧。”
江信北道:“因为奉明他爹的原因,或许他了解的更全面。但对老一辈的帮会堂口,说不清楚,我想在这方面多了解一点。”
赵元茂道:“如果只这个,远水解不了近渴,倒是不忙,你丈爷姥也知道,随时都可以了解。你倒是先说说,对当前这件事。你有什么打算?”
江信北道:“我刚听奉明说起白天的事情,来不及仔细琢磨,说不清有什么打算,不过倒是有几个疑问,二叔帮我解答解答。”
赵元茂:“你说。”
江信北:“第一,奉明他爹以寻衅滋事惩罚飞鹰帮,而对我们几个一字不提,道理上虽然也讲得过去,却显得牵强。因为我,子昂和奉明的关系明摆着,奉明他爹不可能想不到这点。
第二,对飞鹰帮重处罚金。接着查封飞鹰帮北街堂口,是在那家人抬尸到保安大队之后,这就明确告诉天下人,奉明他爹就是对飞鹰帮进行报复。
第三。那人的死太蹊跷,断胳膊少腿的人万万千,那人绝不可能是挨了我一刀就掉了性命。我不信他是死于断臂失血过多。
第四,飞鹰帮敢抬尸到保安大队要挟,是处于什么目的,飞鹰帮在街面上混,敢这么做,不是脑子坏了,就是别有用心。
这几件事情都有违常理,明摆着是自残行为,等于自己拿着刀口,却把刀把子递给对手,不论是奉明他爹,还是飞鹰帮都应该心知肚明,但事实上,这几件事情都发生了,这是为什么?”
赵元茂盯着江信北看了一会儿,江信北有些不自在,道:“怎么啦,哪里不对吗?”
赵元茂摇摇头,又笑笑,说道:“没有。透过现象看本质,凡事三思,不管想的对不对,都是一个好习惯,起码可以减少自陷囧途的危险。你记得你你昨晚所说的挖坑吗?”
江信北不自然地笑笑,道:“记得,我那一说,根本经不起推敲。”
赵元茂笑道:“算你还有自知之明,按你的方式,那也叫挖坑?连人家的脚趾头都装不下,再深也不叫坑。不过你的思路是对的,挖坑嘛,说直白点,那就是害人。
这个和你打猎的时候挖坑是一个道理,目的是为了捕杀猎物而设下陷阱。要让猎物自己掉到到坑里,无外乎两种方式,一种是以身犯险,把猎物引向陷阱,即便猎物忽然发现陷阱,也会收势不住。一种是在坑里或者适当地方放上猎物需要的东西……”
没等赵元茂继续说下去,江信北“哦”的一声,说道:“你是说,奉明他爹和飞鹰都在挖坑让对方跳?飞鹰帮是在以身犯险,奉明他爹是故意露出破绽?”
赵元茂道:“算你聪明,我想,他们是在互相挖坑,就看谁挖的坑够大。你那点事,根本不算事,别作茧自缚,搞得自己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