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留个破绽。这个破绽就是,今晚陆叔叔把我,我那俩弟兄和子昂放回家去。对内,我们被赵叔叔保释出去。对外,我明天若无其事地办我自己的事情。我相信,我肯定是他们的突破口。如果明天街头出现有飞鹰帮的人找我报复,那么事情可能就没我想象那么复杂。如果没有,那很有可能要以陆叔叔为目标,无声胜有声,他们在寻找陆叔叔的把柄。我那么大摇大摆地出现在街头,而其他人没有放走,这里面的想象空间很大。一旦他们有行动,必定从我开始。一步步指向你,这恰恰是我们反击的开始。我和子昂本身就是受害者,没什么大问题,就算砍死人,亏到底也就是赔钱了事。陆叔叔在这点上,越是维护我,他们的祸心可能就越大,陆叔叔的收获也就越多。
此外,在找人证上。除了食家庄的石老板外,我看,针对对手插手程度,还可以暗地采用一些备用人证。引而不发。关键时候,我相信他们会成为锁喉一剑。”
处理案子,陆安兴用不着江信北教,只要思路提出来。陆安兴也好,赵元茂也好,细节安排上。十个江信北也比不上。
一时之间,谁都没说话,琢磨这事情的可行性。
江信北万万没想到,一语成箴,自己的无心之语,真的成了别人的催命符。
李瑞打发中帮众家属,返回秦六家。
李瑞打算弄死那断臂之人,以挑起事端。没有飞鹰帮的约束,帮众部属到保安大队闹事也好,到警局闹事也好,甚至到县政府,县党部闹事也好,根本就平息不下来。这样以来,不论结果如何,飞鹰帮的气势一下子要高出几个档次,影响力会忽然间膨胀开来,飞鹰帮的面子问题自然不解自解,相对来说,气势和影响力的提升显得更为重要。
李瑞这点子黑心了一些,但秦六很欣赏。混帮派,无毒不丈夫,要想成事,没有牺牲怎么可能?
飞鹰帮不是善茬,能人多了去,秦六在帮里混几十年,从小六子,到秦六,再到秦六哥,直到现在的秦六爷,其中厮杀打拼,心狠手辣,无所不用其极,否则早成了别人的垫脚石。不过秦六没李瑞想的那么简单,这事情其实还可以好好利用一下。
唐景为和陆安兴同行是冤家,一直不怎么对付。唐景为级别比陆安兴高,但因县里各种势力盘根错节,同行却又互不统属。令出多门是机构设置的结构问题,唐景为领导不了陆安兴,一直在谋求把保安大队并入警察局,这更加深了唐景为和陆安兴的隔阂。
如果这人一死,唐景为就有借口让刑警队插手这个事情,陆安兴肯定不乐意,那就要看唐景为和陆安兴如何斗法。无论怎么样,秦六自己可以坐山观虎斗,最好是唐景为和陆安兴两败俱伤,飞鹰帮就少了许多羁绊。
如果此时,飞鹰帮部属家人借人命关天起来闹事,那南河县城就有好戏看了,为了平息事态,唐景为和陆安兴各打五十大板,江信北会不会成为牺牲品不重要,但至少会吃尽苦头。
事情如果按这个方向发展,那飞鹰帮就是大获全胜,就将如日中天。
李瑞亲自操作深夜将人弄死,第二天大早起来,上街买上礼物,带上银两,在俩手下的陪同下,前去那家人家看望断臂人。
那妇人一家子并不知道人已经死了,见李瑞提着礼品,奉上银两给人治伤救命,一家子对李瑞千恩万谢。
昨晚儿子有回气好转的迹象,还能喝几口稀粥,妇人走到摆在堂屋里的儿子床铺边上,连着叫唤儿子几声,不见回答,心里慌了,摇摇儿子身子,没反应,伸手探探鼻息,没有气息,摸摸身子,已经冰冷。
“儿啊……”随着妇人的悲呛哭声,其他家人或跟着恸哭,或默默垂泪。
李瑞不知何故,竟然陪着流下几滴眼泪,不断劝解其家人。
那妇人妇人转过身来,一如昨晚那样,跪在李瑞跟前,咬牙切齿道:“李堂主,你要为我们做主啊……”
李瑞一抹眼泪,情绪激动,慷慨地说道:“大脑壳是我的兄弟,他的父母兄弟就是我李瑞的父母兄弟。人命关天,现在,凶手被保安大队带走了,我们抬着尸首去,我们去找保安大队要个说法,另外,我们得派个人到警局报案,保安大队可以包庇凶手,我不相信警察局也包庇凶手,就算警察局也包庇,那我们就把尸首抬到法院去,抬到县府去,天下总有个地方是讲王法的……”
大脑壳平时不是什么好鸟,但人死为大,以前再多的恩怨都成了过眼云烟,毕竟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就这样没了。李瑞几句话勾起悲情共鸣,寥寥几个前来一看究竟的人迅速离开,召集族人亲友。
安排人去警察局报案后,人众没多少时候就集聚了三十来人。
看着人们抬着尸首,群情激奋地吆喝而去,李瑞露出满意的笑容,昨晚睡得晚,今早起得早,得回去补个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