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俊辉知道手下有那些尿性,清则无鱼,廉则无徒。怎么说熊万清也是一个狠较色,想法没错,手段嘛,可左可右,苛刻不得。如果手下没有*诉求,那才是保安团的末日。
听了熊万清的解释和叫上的江信北的口供,葛俊辉挥手让肖炳南和熊万清离开,坐在座位上沉思。
江信北敢单枪匹马对付赵春生五六个人,即便有那份能力,也要有那份胆量。还能在那一瞬间想好退路,否则要么是傻大胆,要么就是软蛋,事实证明江信北都具备了。这样的人见得不多,赵家有这样的侄子怎么就从来没听说过?只怕赵元茂也是受人之托。
想着。葛俊辉一个电话打到瓜坪。
刘琦这几天的确有理由高兴,对李安杰佩服不已。
在刘琦看来,剿灭牛塔沟杨再彬,即便能够成功,梁靖手下起码得死伤一地,还不见得能够成功。毕竟杨再彬以逸待劳。在自己的地盘上,如鱼得水,梁靖即使准备充分,毕竟相隔几十里,天气寒冷。餐风露宿,等同于以己之短攻敌之长,再多几倍的人也没用。
但李安杰做到了,原本说好保安营的人配合,但李安杰没有动用保安团一兵一卒,依靠溶洞滩那十八人,几乎是兵不刃血地不但剪除了杨再彬羽翼,还瓦解了杨再彬内部。让牛塔沟的人散的散,降的降,死的死。
现在仅仅杨再彬几个头目带着十来人做困兽犹斗。按照李安杰的布置,如果没有意外,今天就可以彻底肃清牛塔沟,而这一切都将是保安营的功劳。
“刘营长,我们现在就只要等杨再彬那几个人下山,只要他敢下来。就算插翅也难飞,要死要活。全凭刘营长的了。”
虽然有约在先,但刘琦还是微微有点不好意思。道:“受之有愧,受之有愧。”
李安杰:“刘营长不必谦让,如果没有借助你的掩护,我的计划也进行不下去。再说,溶洞滩的人拿这份功劳没用。”
刘琦正和李安杰说着,勤务兵跑来告诉刘琦团长要他电话。刘琦对李安杰抱拳在胸,略表歉意,跑去接葛俊辉的电话。
接到刘琦的电话,葛俊辉着实兴奋了好一阵,刘琦还不至于说谎哄自己高兴,因为那没有必要。牛塔沟基本肃清,就算杨再彬狗屎运登天,逃脱了,也基本没有再在牛塔沟盘门一带东山再起的可能。江信北那小子还真是刘琦认的小兄弟,特别是江信北颇得廖吉文看重这点,这让葛俊辉略略意外。
不过想想也是,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没有人才吸纳,没有新鲜血液的补充,一个派系别说壮大,就算要维持现状也相当困难。
熊万清带着江信北立于门外,喊声报告,葛俊辉似乎无动于衷。熊万清不敢造次,乖乖和江信北立足门外。
良久,葛俊辉缓缓抬头,见到立于门外的两人,道:“进来。”
熊万清退出,葛俊辉道:“跟我说说昨天的事情经过。”
昨晚在保安团被人问了无数次,江信北愕然,还要重复呀,有这个必要吗,
葛俊辉见江信北江信北那神态,不以为意,道:“算了,你还是给我说说你是怎么认识刘琦的吧。”
江信北略顿,便道:“我一个兄弟误入溶洞滩,指名要我去喝他的喜酒,恰好遇到刘大哥也在,就这么认识了,此后在瓜坪和刘大哥喝了几次酒,其他也就没有什么。”
“嗯,就这些?”
“嗯,就这些。”
江信北不知道葛俊辉什么意思,反正也就这些。不看僧面看佛门,葛俊辉放不放自己,就看刘琦在葛俊辉眼里有多大分量,反正也不由自己做主。
葛俊辉把一支驳壳枪拿在手里把玩,道:“英雄出少年,果然胆子够肥。那你说说,你这把枪怎么来的吧。”
江信北想都不想,随口道:“抢来的。”
“喔?”没有藏着掖着,似乎还理直气壮,葛俊辉饶有兴趣地看着江信北,不再发一言。
江信北被看得不知所措,接着道:“有次我碰到土匪,从土匪手里抢来的。”
葛俊辉真的来了兴趣,问道:“怎么说?”
这件事是江信北的得意之笔,在路塘得两支步枪,和杨友宁各一支,回家的时候,卖给了秦帮魁,等于帮欧阳秀峰送货一趟,净赚几乎半年的工钱,还捎带获得一支短枪防身。现在反正枪已经到了葛俊辉手上,说说不但无妨,而且也可以让葛俊辉不要小看了自己。
江信北扼要地说了潜进高埔夺张黑七的手枪的经过,葛俊辉呵呵一笑,连着赞道:“好,好,果真英雄出少年,难怪昨天没将几个小兵蛋蛋放在眼里。好吧,我相信你,枪,还是还给你,保管好了。”
既然有刘琦作保,葛俊辉看不出江信北有什么隐瞒欺骗自己的必要,更相信刘琦所说,廖吉文看重江信北确有其事。此时买个好给江信北,举手之劳而已,不买白不买。
枪换回来,自然是好事,江信北把驳壳枪插到腰间,向葛俊辉道谢,告辞。
江信北走到门口,葛俊辉似乎想起什么,叫道:“等一等。”
江信北回头,疑惑地望着葛俊辉。
葛俊辉微微一笑,道:“你等一下,我这里有个人,或许你认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