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你已经知道炼蛊的人在哪里了?”江诚强压下震惊,循着陆樱话中的端倪,尚算冷静的问。他虽对炼蛊之术没多大兴趣,却毕竟被陆樱灌输了这许久的蛊法常识,对于蛊江诚还是有一定了解的。也正因如此,他知道越是厉害霸道的蛊虫其反噬能力越可怕,而能操控如此之多蛊虫的,恐怕不会只是一个蛊师。
陆樱仰起头,乌黑的瞳仁倒映出江诚混血的脸孔:“不是很确定,我们先回村子,我还有一些事要问那老头。”
江诚听她如此说,便不再多问,只认真的点了下头。
之后,江诚收了车,又把特殊丧尸牢牢的绑在一棵大树的树干上,两人进空间简单的收拾了一番又吃了点东西。踏出空间正要往村子的方向走的时候,恰好遇上村子里出来打猎的年轻人。经昨晚一役,村子里本就匮乏的青壮丁如今更是少得可怜,拼拼凑凑也不过十来人,整个村子眼下当真是落到了青黄不接的凄惨境地。
由于陆樱和江诚无论怎么说也算是整个村子的恩人,虽也不乏钻牛角尖者阴暗的认为灾祸都是因这两个突然而至的外来者带来,但大多数人在老者的引导下对两人还是心存了些许感恩之心的。
大概以为两人已走,毕竟当时眼见陆樱昏睡不醒的江诚勃然大怒的模样吓到了不少因丧尸惊魂未定的村民,未料两人根本没有走远就在村外,一队年轻人看向陆樱和江诚时的目光不免都带上了好奇与探究。
陆樱却显然没有向这些人作解释的心情,面无表情的与这些人擦肩而过。
村子里,村民们还沉浸在痛失亲人的哀戚中,尸体都已经被收拾干净入土为安了,老者在死去村民的安葬地慰灵,得知两个年轻人去而复返,老者抬手以粗粝的拇指抹去眼角又泌出的盐液,一手撑着小山临外出打猎临时为他找来借力的枯树手杖,便迎了出去。
被迎进祭坛,陆樱开门见山的问:“你可知我大周过图现于何处?”
老者倒也不含糊,冲两人招了招手说:“你们俩跟我来。”
两人于是跟着老者往祭坛里面走,沿着内走廊拐过一个弯,不消片刻便来到一间类似书房的房间。整整两列总计十个书架上满满陈列的都是一卷一卷被细心卷放好的木、竹简。
老者领着两人在最后一排右侧的书架前止步,伸手指了指书架最上层的一块布巾似的兽皮。江诚会意,取下那兽皮。兽皮被四折工整叠好,又紧紧卷起以同材质的兽皮绳捆实,单看表面就像是一小匹泛黄变色的白布,触感则要比布稍稍软和些。
老者接过兽皮,一边解兽皮上的绳结一边道:“这是当年先祖绘制的从这片林区抵达大周的线路地图,先祖虽一再告诫族人不可妄动离开林区的心思,但想来还是心存着侥幸的。这张兽皮先祖应该做过特殊的处理,历经百年不腐不坏,就连上面所绘的路线图也依然清晰可见。”
话说到这里,老者让江诚帮着一起展开兽皮。整张兽皮足有1m*1m那么大,从其上繁复的各色标的物以及路线线条,可以看得出绘制之人的用心以及这张地图的可信度。
上一世陆樱终其一生都没走出过两个地方,一个是她的家她的师门仙隐山,另一个便是带给她无穷无尽噩梦的幽深井底。而这一世,她虽然在末世后与江诚走南闯北去了不少地方,然而真正算得上熟悉的低头却依然只有海铭市而已。
所以,实际上她并不能判断这张地图的真伪,只是潜意识里仿佛有个声音告诉她,这张地图是真的,能带着她去到她想去的地方。
江诚盯着兽皮路线图看了一会儿,指着毗邻目的地大周朝的一条河流标识道:“从这条河的走向以及和我们现在所处方位的距离来看,这条应该是甘江,你们口中的大周大概就在甘城附近。”
陆樱闻言,乌黑的双眼陡然一亮:“你确定?”
“嗯,我地理还不错的,相信我。”江诚一歪头,斜勾起嘴角,自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