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周勉这样一问,莫拉乎略显尴尬的道:“总办大人,实在不好意思。原本我们是抓住了花秀才,可后来一不小心,又让他找机会逃进山里了。
不过大人请放心,花秀才跑的时候,应该挨了一枪,就算跑肯定也跑不了多远。这清风寨里外我们都搜了一遍,也没找到他,而整个清风寨,胡子也就只剩这几个。
哦,昨天在猎户村的山口,我们还打死四十几个胡子,全抛在雪窝子里。加上昨晚被我们杀的,清风寨胡子应该都全在这里了。
就算花秀才他福大命大,能从清风山活着逃出去。只怕他也是惊弓之鸟,孤掌难鸣,他早晚也会被其它胡子,给生吞活扒掉的。他也活不长的!”
听到花秀才逃了,周勉心里略显失望。可听到花秀才,就剩下孤家寡人一个,他脑中第一个想法,就是尽快把它抓住,问出清风寨藏宝地的位置。
面对莫拉乎急切的辨解,周勉也笑着道:“算了,要是花秀才真逃了,那也算他命大。不过有莫英雄这样的人在,他躲的过初一,想必也躲不过十五。
朱师爷,你去检查一下,看看那车上的是不是歪脖子跟疤痳子。如果是的话,按本官之前的悬赏,给莫英雄他们四千两赏银。本官说话还是算话的!”
站在他身边的师爷朱昌圣,很快朝那几辆马车走去。看到尸体僵硬的歪脖子,还有眉心中枪的疤痳子尸体,他也不经感叹这帮猎户枪法真不赖,真把歪脖子给干掉了。
可他更加好奇的是,后面这些被蒙上布的马车,到底放了些什么东西在上面。要知道,这些年矿务局,被清风寨胡子抢的金子,可真不少啊!
非常想知道,这笔财富有没有被猎户村的人抄出来。他便打算检查一下,可就在他准备去掀蒙布时,一杆枪却指着他额头道:“喂,你想做什么?想抢我们的东西吗?”
被枪指着额头的朱师爷,显得非常生气却也嘴硬的道:“大胆,本师爷是奉大人的令,在查点清风寨胡子的脏物。你用枪指着本师爷,难道想造反吗?”
用枪指着他的人,正是一直没吭声的刘兴华。听到这位师爷的话,刘兴华突然笑道:“哟,好大的官威啊!幸好知道你是个师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巡抚呢?
就你一个小师爷,应该代表不了官府吧?造反,这罪名扣的蛮大。你给老子听好了,我才不管你什么师爷不师爷,我只知道,这些东西是老子用命赚来的。
老子幸幸苦苦,杀掉这些清风寨的胡子,捞点战利品不过份吧?怎么着?难不成,你这位大师爷,想虎口夺食?行,那你只要问问,我这口枪答不答应便成!”
在刘兴华说出这话后,猎户村的年青人,几乎不加思索,便将快枪从背后取了下来。指向那些师爷在绿营的亲信兵勇,一点没觉得,对方人数似乎比他们多。
更有甚之,脾气急躁的葛依乎怒道:“有本事,抢胡子去啊!想抢老子的东西,休想!今天谁要敢动车上的东西,老子就一枪嘣了他!”
站在附近围观的百姓,似乎知道这位漠河城的师爷,也不是什么善岔。做为漠河城的老人,又是矿务局的矿头,他在漠河城的地位可不一般。
三教九流,那怕是老毛子,他都有些交情。光看那些巡防营的官兵,有不少根本不等周勉下令,便将手中枪对准刘兴华等人,便能看出他们其实都听这位朱师爷的。
清楚这位师爷是何德性的漠河百姓,也开始给刘兴华等人鸣不平。说的话,无非就是挖苦这些官兵不要脸,不敢找清风寨胡子的麻烦,却想抢猎户们的战利品。
这种百姓鸣不平的气氛,令现场的局势一下变得紧张了起来。甚至有些胆小的百姓,都觉得会不会打起来。要是真打起来,那子弹可不长眼,还是躲远点啊!
至于身为两方的主事人,却都显得很平静般,静静的看着这种对峙。而莫拉乎也在考虑,到底要不要给这位总办大人一点面子,可他还是觉得,先要顾及刘兴华的面子。
不管怎么说,这次的事情,都是刘兴华的功劳。可刘兴华不愿出风头,才让他出面揽下这份功。于情于理,他都应该替刘兴华兜住场子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