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人把两人拴在了一起,比喻成肉包子丢到了饿狗眼前儿。
兰老将军府中,兰震庭这么说:“这还不是把小绵羊丢进了狼窝里?”
“那哪里是小绵羊?你见过杀人不眨眼的小绵羊么……”兰萧红着兔子眼睛眨巴眨巴:“那两人以锁链相连,岂不是未来十天不论吃喝拉撒玄王爷都不离她半步?看得这么严,她怎么跑的了啊!”
“哈哈哈哈……跑什么?死不了!”兰震庭让兰萧给逗笑了:“这一招云遮雾罩玩的好啊。”
“哪边?”兰萧凑上去。
“两边儿都玩的好!”兰震庭把玩着拐杖,啧啧赞叹:“玄云宗那边儿玩的好,一个破盒子哪怕不能灭了那小子,也让皇上和乔青心生芥蒂,皇上怀疑乔青加害于他,欲谋皇位。乔青怀疑皇上忌惮于她,欲要铲除。没成想,偏偏碰上两个这样的人,一个根本不拿那把黄金椅子当回事儿,想着法的要送出去。一个更不拿那椅子当回事儿,送上来的都不要。自古这人心啊,最不好猜!”
兰萧眨巴着眼睛听着。
兰震庭接着道:“皇上三人玩的更好,一个将计就计演的是云遮雾罩,你让咱们互相怀疑,那咱们就怀疑给你看,十日后午门问斩。还偏偏最后留了一手,把那小子送玄王爷身边儿去了。玄云宗看的是迷迷糊糊真假难辨,这到底是中计了还是没中计?让他们有猜去吧。”
“我明白了,越是三分真七分假,那人才会继续有动作。动作越多,破绽越多!”
兰震庭意外的看他一眼,兰萧立马羞涩的低下头,一张白净的脸都红到了耳朵根子。兰震庭哼笑道:“那玄云宗也差不多该收拾收拾了,野心独大,连皇位都想插手!”
“谁收拾?”
“那披着羊皮的狼啊,这都踩上门来了,这口气她咽得下去么?真当那小子好欺负啊,那才是真的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更不用说还有个宫无绝,以为那人是纸糊的不成?嗯,还得加上皇上,这三人联手,有的瞧咯!”
“皇上?”
“小子,老子说你不行你还不承认。皇上啊,先皇一共就两个儿子,皇上母妃早去,那韩太后却有玄云宗那样的背景,为何先皇把皇位传给了皇上?”
兰萧傻不愣登摇摇头。
“皇上整天喊着不要皇位,那把椅子却从来坐的稳稳当当,为什么?”
兰萧继续摇头。
“韩太后准备了几十年的计划,宫玉也不算个省油的灯,乔延荣那老东西呢,乔家老家主城府深沉,最后连玄云宗都插进来了一脚。这几方巨擘联手篡位看似滴水不漏,怎么就变成今日这个情况了?”
兰萧张大了嘴巴。
“最有趣儿的还是,皇上根本从头到尾啥都没干,看了场热闹这皇位又老老实实回他屁股底下了。”
兰萧瞬间悟了:“皇上运气好,有玄王爷和乔青帮忙。”
兰震庭拐杖掼的当当响。
自己一生威武咋就生了这么个笨种!苍老的眸子朝着玄王府憧憬的望啊望,那样的才应该是老子的种啊!
“运气?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啊。没点人格魅力,谁肯闲着没事儿给你卖命?有的时候,越是无欲无求啥都不想要的,反倒越是能得到最多啊!嗯,刚才你那比喻好,披着羊皮的狼掉进狼窝里了,狼属一窝嘛!哈哈哈哈……不知道两头狼凑一块儿有没有热闹看,指不定生出条小狼来。啧啧啧,那乐子可就大了!”
兰震庭哈哈大笑着柱起拐杖,哼着小曲儿就出了房。
后面兰萧直跺脚:“那是俩公狼!公狼!”
“阿嚏!”
“阿嚏!”
手连着手的两头公狼刚刚迈进玄王府大门,双双打了个喷嚏。
两人站在门槛儿上,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又同时转开懒得再看第二眼。乔青在这第一次迈进门的王府里四下里看看,倒是和她想象的基本一样,没有什么精巧的设计和珍稀的花草,尽都是刚硬的线条,极其大气开阔。
这一眼扫过,玄王府里正在值班的丫鬟们集体沸腾了。
本来么,一个玄王爷长的就是俊美不凡,偏偏整天板着个脸让人见着都想绕道走。这会儿来的这个可美,可说是美,又不似女子的柔美,而是一种极端的隽美,嘴角无时无刻不噙着抹斜斜的弧度。和一旁冷着俊颜的玄王爷站在一起,一黑一红,那个养眼啊!
一众丫鬟们抱着扫把满眼红心,宫无绝默默叹了口气,丢脸。
“王爷,您回来了。”
玄王府的总管邓财跑上来,一眼瞧见这红衣少年,脑中瞬间浮现出了一个名字,当年那十万两他可记着呢:“见过乔家主。”
乔青朝宫无绝挑挑眉——你家管家挺长眼色么。
宫无绝眯起眼睛警告——收着点儿,还阶下囚呢。
乔青扬了扬相连的手——爷知道。
宫无绝转头悄声道:“先去书房,宫琳琅把那盒子送来了。”
乔青稀奇:“咱俩一路走回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某人大步朝前走,直接选择性无视了这种没有技术含量的问题。拉的乔青一个趔趄跟了上去,张嘴便骂:“不会跟邻居打个招呼啊靠!”
直到那一红一黑的身影唧唧歪歪的走远,后面的小丫头们还西子捧心状:“连骂人都帅啊!”
邓财咳嗽一声,急忙跟了上去。一边跟一边想,竟然有人敢骂自家王爷,果然是胆大包天的修罗鬼医。一直跟到了书房门口,他唤住了前方的宫无绝,事情发生还是在中午,邓财并不知晓,这会儿扫一眼两人的手,斟酌道:“王爷,是否给乔家主准备一间客房?”
“不用。”
“不用?”
邓财张大嘴,讷讷重复了一遍,王爷几乎不让人近身,不给准备客房是说不住在这里,还是……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邓财的脑中无限思绪飞啊飞,乔青笑眯眯的看,宫无绝一眼扫过去,这管家立马灰溜溜的退了。
书房中,陆峰陆言正候在这里,两人站在书案之前,案上便摆着那只盒子。此时盒盖关上,里面还在嗡嗡轻颤着。乔青跟着宫无绝大步走上去,宫无绝在书案后宽大的椅子里坐下,旁若无人。乔青挑挑眉,看向陆言,也不说话。
陆言被看的慎得慌,一拍脑门,小跑着搬了张椅子到她屁股底下:“乔公子,请。”
“乖。”
陆言嘴角抽了抽,当着你乔公子的面,敢不乖么。
乔青坐下,此时才凝重了神色,开始研究盒子里的东西。
一只细小的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密密麻麻一大片,还全部挤在一个人偶之上嗡嗡啃噬着,让人忍不住从心底升起股恶心。陆峰陆言忍不住干呕,宫无绝也皱了皱眉,唯有乔青看的是津津有味啧啧有声。
“呕……”陆言陆峰绷不住了,撒腿儿就朝外跑,一边跑一边干呕着。
“陆言是吧,你等等。”
乔青唤住陆言,陆峰一溜烟儿逃了,陆言暗骂一句没道义之后绷着惨白的脸回来。乔青在他耳边吩咐了句什么,陆言点点头,便郑重的出门去办。宫无绝这才问道:“怎么样,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貌似是蛊。”
“不下在人体,反倒下在人偶里的蛊?”
乔青摇摇头,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我也没听说过。这东西……有点邪门啊。既然专门设了局,总不至于就是个障眼法才是。宫琳琅最近有没有问题?我之前以为他夜不能寐身体渐弱,不过是普通的小事儿。今天看来,也说不定是因为……”
说到这里,乔青顿住,宫无绝了然的点点头:“是这个东西的影响?”
“我只是猜,现在可能还是初期的症状,时间久了,指不定会如何。不过倒是让我想到了一个东西,最近在大燕,同时出现了两个让我完全没有头绪不明所以的东西,一个是这些类似于蛊的东西,一个则是……”
宫无绝深呼一口气:“药人!”
“不错!”乔青面色凝重:“这东西想必不是短时间内能形成的,据我估计最起码也得有个三五七年,这些蛊啃噬了这么久,这人偶依旧没有变化。也许不是没变化,只是太缓慢咱们看不出来。”
宫无绝站起身,沉沉冷笑:“看来这玄云宗,还真得走一趟了!”
乔青仰头微笑:“嗯,祝你一路走好。”
宫无绝挑眉:“这人是冲你来的!”
言外之意,你想独善其身?
乔青活动了活动观察了半天僵硬的脖子:“你也知道是冲老子来的啊?”整个玄云宗成千上万的人都在等她去呢,一人一口唾沫都得淹死她。更何况还有那双生果:“到时候玄天那贱人振臂一挥,谁干掉老子双生果给谁,老子哭都没地儿哭去。”
这话说的是理直气壮,跷着二郎提斜眼瞅他,一丁点不讲义气的惭愧都没有。宫无绝反倒让她给逗乐了,牙根儿又开始痒痒,这小子怎么越看越是惹人厌呢。越看越是不想再看她一眼的撇开眼就往外走……
奈何某男忘记了他的手和乔青的手正连着。
宫无绝大步走,后方一个重力掣肘。乔青瞬间从椅子上往前一扑,宫无绝反过身子一个趔趄,然后——两人便眼睛对眼睛,鼻息对鼻息了。离着非常之近,近到宫无绝能感觉到乔青睫毛的微颤动,扇子一般扑闪出小股的风,搔在他的眼帘上。自己那砰砰乱跳的心脏又不按照常理出牌了,眼前这张放大的脸,真的是一丁点的瑕疵都没有,肤白如玉……
宫无绝还在分析,脑门骤然一痛。
乔青一头撞上他的:“靠这么近干嘛?”
宫无绝的脑中浮现出三个大字:煞风景。
随后便是一惊,不煞风景呢,你想干嘛?被心中的想法给震惊到的宫无绝霍然直起身。乔青狐疑的眨眨眼:“你要干嘛?”
心虚的男人条件反射想都不想飞速答:“我没想……”亲你。后面俩字憋住了。
“没想什么?”乔青古怪。
“咳咳,没什么。”
两人一番对答,心思各异。乔青这边是疑惑,这人最近几天到底是怎么了。宫无绝则是心虚又惶恐,他也想问自己怎么了,刚才怎么会想这么离奇的事儿,该死!
两人一转头,便看见门扉旁站着的陆言,瞪大了眼睛一副下巴掉地的模样,明显刚才看了个清清楚楚。陆言的手中正捏了两张纸,纸张在微风之下抖啊抖,抖啊抖:“咳,咳咳,啊,那啥……嗯,爷怎么没在呢,估计是在另一个房间……”两条腿顺势一拐,后面宫无绝和乔青已经同时大喝:“滚进来!”
陆言溜溜的滚回来了。
两人目光一对,又各自白了对方一眼,转开。
陆言看的那个激动啊,十足的微妙,等会儿一定得跟陆峰陆羽交流交流。他干笑着一点一点靠近面色不善的两人,瞧瞧,这简直是办好事儿让他给搅了局的模样。这脸臭的。在两双阴森森的目光之下,陆言迅速绷住自己的表情,将手中的两张纸递上去。
“这么快?”
乔青接过来,陆言解释道:“一张方子就在王府里收着呢,至于皇上的那张,是刚才顾公公身边的小太监直接送来的,恐怕也想到了这件事儿。”
她点点头,一眼扫过去,眉梢立即挑的高高。
这是她让陆言去找的前些日子给宫琳琅和宫无绝开的药方,而上面的内容却和她亲手所写的完全不同。这之后每一个方子都被加上了两味药材,药材很生僻,因为药性较为缓慢少有人用。不过本身并非什么稀有的东西,哪怕添在里面也不会惹人怀疑。而两人如果按照这个方子用药,平日里没有任何的问题,一旦碰到了一起,药香和药香相合则会产生极为稀少的慢性毒素。
其实这毒也没什么问题,以两人的玄气来说根本无害。
只不过在理论上,毒就是毒,而这方子又是她亲手所开,再加上谋害宫琳琅的那个盒子,一切便是证据确凿了。
乔青将两张方子放下,宫无绝接了过去,这一看便跟着高高挑起了剑眉。原因无他,最后两味药的字迹和乔青一模一样!端看那一笔一划带着股脱缰野马的嚣张气焰,凌厉,洒脱,傲气,伪造的神似七分。为何说是七分,宫无绝也说不清楚,明明这两种字迹看上去完全相同,他就是一眼看出上下不是出自一人之手。
宫无绝垂下的眼帘,幽长的睫微颤了下,为自己这笃定很有几分莫名其妙。
乔青却没发现,她自顾自笑道:“亏得今天还没来得及扯出这件事,不然老子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她这么笑着,却没有分毫的担忧之感。宫无绝沉沉问道:“知道是谁了?”
乔青耸肩:“算是吧。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如果那蛊虫有可能和药人有关,为何玄云宗要现在把这东西摆出来,等个三五七年让宫琳琅不知不觉被操纵不是更好么?我可不觉得自己有这么大的面子。”
宫无绝斜她一眼,风凉凉道:“别低估了自己惹人恨的程度。”
乔青狠狠白他,这嘴毒的男人!
这问题两人一时没想通,便丢下暂时不想,至于那玄云宗到底为何如此,总不是短时间之内能想明白的。而现在,有一个更为紧要的事儿。乔青抬头看了看外面已经暗下来的天色,转头眨眨眼:“晚上一块儿睡?”
宫无绝莫名的开始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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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哈哈哈,乃们看到了前方的奸情了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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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女强np,美男超载。
她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黑道大小姐,一觉醒来到古代成公主。
娘死爹不疼外加本尊是傻子,怎么倒霉事儿都让她碰上了?
更麻烦的是……
温润如水的太子缠上她,但她知道这人满是城府。
用兵如神的二皇子缠上她,她知道他野心勃勃。
绝美妖孽的六皇子缠上她,她却发现他身份错综复杂。
还有尚书房一堆美男同窗,逐渐看她的眼神都带了丝异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