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退位之事非同儿戏,皇上每一句话每一个行为都应该为国家负责,眼下正值国家动乱之时,怎可轻言退位?还请皇上三思啊!”
没有任何意外的,一个年过六旬的老臣马上出言劝阻。大多数人听到齐心君要退位之时,第一反应就是反对,因为换了一个帝王,国家必定会有一段时间的不稳定,那在这种即将发生战争的时刻是绝对致命的。
继第一个劝阻之音过后,那些愕然中的臣子一个接一个的出言劝谏,他们没有问他要传位给谁,因为在这些大臣的心中,没有人会比他更适合当这个皇帝。
齐心君听着他们惊讶的讨论,脸上笑容不变,上前一步,大声道:“众位爱卿且慢,先听寡人说完。”
只见他肃目说道:“今日,发生了渭南王这件事,寡人深感愧疚,他会谋反的原因其实大部分在于寡人,寡人自觉对不起他,更对不起整个大齐子民。渭南王在我大齐的地位极重,他的事发生后,国家定会引起动荡,而这一切都是寡人造成的。寡人颜再在这个皇位坐下去,这才决定退位让贤。”
这个原因众大臣自然不会接受,他们个个激动地还想说什么,这时先前那个和成啸争吵的孔大人站了出来,大声道:“皇上的心情臣能理解,只是国不可一日君,一个新皇帝即位,国家定是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适应,试问在这等即将发生战争的时刻,皇上愿意看到因这些事而导致战争失败,从而葬送数子民的性命吗?”
齐心君点头道:“孔爱卿所言极是,寡人自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所以寡人退位之后,会以太上皇的身份辅佐新皇,让国家稳定下来,等到战争过去了,寡人便会将国家完全的交给先皇。众位大臣这样可否放心了?”
众大臣恍然大悟,原来皇上是想换个身份掌管国家,这样的话便可稍稍减去一些因渭南王之事而产生的愧疚了,确是一举两得之法。
“原来如此,微臣就知道皇上不会拿国家开玩笑。微臣见皇上面态清和,似是已经心有成竹,想必那新皇的人选皇上心中也有数了吧?莫非是二皇子?”孔大人笑道。
齐心君的三个孩子中,只有次子齐天恒是男子身份,大公主更是肩负着和七霞门联姻的大业,余下那个刚刚寻回的三公主……想到那个少女,众臣子不禁暗中摇头,相比于那个从小生活在宫外,完全不知宫中规矩的野丫头,一心只有修仙的齐天恒显然更适合做这个皇帝。所以他现在是唯一的人选。
齐心君用大有深意的目光看了他一眼,点头道:“这个皇位,寡人决定传给寡人的三女儿飞芸公主,众位爱卿觉得如何?”
“什么?”
此言一出,众臣齐齐大惊,就连满脸不甘心的成啸和成浩的眼中也是被错愕充满。
孔大人呆了一下,随即呵呵一笑道:“皇上说笑了,我大齐从建国至今从未有过传位给女子的先例,此言实在太过不妥。”
“没有先例,并不代表不能,是么?今日开此先例,又有何不可?”齐心君哈哈大笑道,看样子虽是如同开玩笑一般,可众臣都能听出他语气中的认真之意,皇上绝不是在开玩笑。
“君戏言,天恒那小子淡薄权欲,一心只有修道,如果让他继承皇位,不知道国家会被他搞成怎样,他自己也志不在此。所以寡人的三女儿,现在乃是这皇位的最适人选,其缘由众位细想一番便可明了。是女子又如何?她身体里同样留着寡人的血,这江山依旧是我齐姓的天下,有何不可?”
孔大人刚要开口,忽的又沉默了下去。他是个大智之人,一生见过太多的大风大浪,知道齐心君绝不会是个胡闹之人,从他此刻那反常的神态上他嗅到了些许异样的味道,凝起心思,默默品味他刚刚所说的那句话:“现在乃是这皇位的最适人选。”
这刚刚寻回的飞芸公主他见过,分明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这其中,必定还隐藏着什么其他的东西。
然而其他的臣子在此惊人之语下注定不能做到如他那般的平静,一个个慌忙上前劝阻:“皇上,此事万万不可,二皇子虽然心不在朝政,但皇位之事关系到我大齐的未来,决不可如此儿戏。若是我大齐国由一女子我国臣民必定生乱,我大齐国决不可开此先例啊!”
“史爱卿此言差矣,虽先例,但祖上从未有过女子不能登基为帝的训诫,只不过是未曾尝试过而已,难道你们都不愿意相信寡人?还是说你们对寡人的芸儿有什么异议?”齐心君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那个姓史的大臣大惊,急忙跪倒在地,道:“微臣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微臣只是担心新皇登基之后,天下会因她的女子身份而多生口舌,微臣乃是一心为国家考虑啊!”
齐心君脸色渐缓,道:“史爱卿起来吧,寡人知道你对大齐忠心耿耿,寡人也没有特意怪罪你的意思,只是希望你们能够理解。”
“皇上说的不错,二皇子心为皇,我们这些臣子也不能勉强他,违心登基只会误了大齐子民,如果飞芸公主当真能够对臣民负责,由她即位又有何不妥?”一个中年重臣笑眯眯地道。
“是啊是啊,皇上乃是我大齐的明君,绝不会拿大齐的安生当儿戏,皇上既然愿意传位给飞芸公主,必有其深意。飞芸公主亦是齐氏传人,当然有资格成为大齐之帝。”
齐心君静静的听着他们之间七嘴八舌的辩驳,面色平静,心中则是有些郁闷。因为除却了那些沉默之人,支持齐芸上位者竟越来越多,现在已经堪堪占到了一半,与那些满脸惶恐,苦苦劝阻的臣子呈相庭抗衡之势,全然没有他所预想到劝阻之音覆耳的状况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