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只要风入松安然回来,侯府的一切,理当是他的。
嫣红听得默默,她自然知道,风细细这话确是事实,只是自家的这位大少爷已失踪近十年了,在她而言,实在并不以为,风入松真能安然归来。然而这话,她又怎敢如实道来,斟酌一回后,她委婉道:“我只怕,这事未必能真如小姐所愿!”
认真点头,风细细道:“即便不论此事,我只问你,你觉得刘夫人过的好吗?”也不待嫣红开口答话,她便继续的说了下去:“我觉得她过得其实并不好!衍都之中,真正有些身份地位的夫人,心中对她,只怕多少都有些不屑。更不说还有个对她恨之入骨的连国公府!”
嫣红听着,却是不由的叹了口气,好半日,才轻声的道:“小姐说的虽也有些道理,但我总觉得……小姐仍当多多提防刘夫人才是!”
听得这话,风细细倒忍不住笑了出来:“怎么?你以为我不恨她,就是原谅她了?”她对刘氏,虽算不上恨,但也殊无好感。她一直认为,无论爱或恨都是这世间最深刻最强烈的感情,这样的感情,她不会随便施加给一个与她甚至没有见过几次的人。
拍一拍嫣红的手,风细细正待言语,外头嫣翠却忽然走了进来:“小姐,嫣红的娘来了!”
风细细听得一怔,自然的转头看向嫣红。嫣红亦是满面错愕之色,犹豫一刻,到底同风细细告了罪,匆匆的走了出去。只是她才刚出去不多一刻,便复又走了进来,面上更带着显而易见的疑惑,朝着风细细行礼之后,她开口禀道:“小姐,才刚连国公府那边有人过来,问我们府上哪位主子来了!我娘想着答了她们也无妨,便照实说了,又追问了一句,才知道,原来连国公府的大少爷与大小姐今儿居然都来了别院!我娘想着这事不甚寻常,便匆匆赶过来,唤了我出去,且问我可要将这事禀告给小姐。”
风细细为之愕然,好半晌,才笑道:“这可真是瞌睡碰上枕头,巧了!你去请邓妈妈进来说话吧!”嫣红闻声,赶忙答应着出去,不多片刻,已带了她娘邓妈妈一道走了进来。
邓妈妈也是个口齿伶俐的,见过礼后,便将这事一一的说了出来。正如瞿菀儿先前所说,风府与瞿府虽说早已反目,但这些事乃是主子的事,却与下面的人无涉,更不说林孝先、邓妈妈等人原就是瞿氏的陪房,又曾是瞿府的家生子。又况这两座别院比邻而居,相隔不过一墙,哪里就真能老死不相往来。本来风府来的若是其他人,或许瞿府之人打探完了消息,也不会将瞿菀儿兄妹正在别院之事说出,偏偏如今来的又是风细细,瞿府自然也就不那么提防,邓妈妈一问起来,便也老实说了,连带着瞿菀儿先前所说的话,也都未曾隐瞒。
听邓妈妈这么一说,风细细更是毫不迟疑,当即吩咐道:“既如此,邓妈妈,你可拿我的名帖过去那边,送呈我那位表姐,唔……就邀她今晚前来赏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