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做,天在看。谢明山,你发誓可要慎重啊,听说我们临安城内最近到了夜半三更之时,有些不太平啊。”阮姨娘好心地提醒道。
苏家的女眷,大多还是信佛的,每隔一段时日,林氏都会带着府里的女眷上灵隐寺烧香祈福,阮姨娘这么一提,却也不显得突兀,但这话传入谢明山的耳中,却让谢明山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感觉有一股凉气从脚底直接窜了上来,带着阴寒森冷。在那一瞬间,他的脑海中忽然浮现了不久之前刚吊死的苏家丫鬟,这丫鬟虽不是他亲手所杀,却也跟他脱不了干系,本来像苏家这般的名门望族,府里逼死几个丫鬟也很寻常,谢明山自己也根本不会在意,反正他的姑母谢姨娘都会帮他暗中将丫鬟的尸体一一处置,让人寻不到半点的蛛丝马迹。但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逼死的丫鬟,已经成了谢明山此生挥不去的噩梦,现在回想起来,仍让他怕得全身剧烈地抖个不停,尤其一到了晚上,他就不敢一个人熄灯睡觉,怕那吊死的丫鬟来索命。
几日前,谢明山玷污了一个名叫烟翠的丫鬟后,那丫鬟想不开,当天夜里就潜入谢明山的房里,直接吊死在梁上,于是,睡得迷迷糊糊的谢明山当天夜里转了个头后,恰好看到那已奄奄一息的女子,长发及腰,杏眼大睁,正直直地盯着他,一动不动,谢明山当即被吓得魂飞魄散,还从床上滚到了地上,磕破了头。
这两日,谢明山的房内一旦烛火熄灭,他就会开始感到害怕,直到将整个屋内照得灯火璀璨,他才可以安然入睡。
烟翠,别找我,我真没想过要害死你啊……
谢明山双眼惊惧,仿佛又再一次看到了那个名叫烟翠的丫鬟阴森森地在他眼前飘过,他强装镇定,但心中却怕得要命,举起发誓的右手,颤巍巍地,尽是心虚,“我…我…谢明山…对…对天发誓…”
几句话,谢明山说得磕磕碰碰,恍然间,他似乎看到不远处的灌木丛中有人影在晃动,但再一看,却偏偏什么都没有,这一下,更吓得他面如土色,脸色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