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非邪眸光顺着眼角在战湛脸上极快地扫了一眼。
战湛后脑勺一紧——这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介乎于头皮发麻和轻微脑震荡之间。他急忙冲上,在阿猛抬脚的时候挡在寒非邪面前大叫道:“这是我的朋友。”
阿猛抬着脚,眼睛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与人神似的瞳孔却散发着兽性。
战湛:“……”阿猛兄弟,一直维持着金鸡独立状不累吗?
阿猛似乎终于感觉到累了,慢慢地将腿放下,眼睛迷茫地望着山洞。
洞里始终没有出声。
战湛不知道谢巅峰是睡着了没听到还是故意当做不知道。反正没反应就是好的反应,他对阿猛道:“你家主人说不定有事要找你,你快洞里面候着。”
阿猛冲着寒非邪低吼了两声。
寒非邪嗤笑。
阿猛怒目。
战湛道:“他在表达他的友好。他面瘫,笑不太好看。”
寒非邪:“……”
阿猛这才雄纠纠气昂昂地转头往回走。
“呃。”
战湛刚想说什么,就看到阿猛一头撞在山壁上。他显然忘记他刚刚才“长高”。
阿猛似乎感到很羞愧,直接变回正常大小,钻进浓雾里了。
战湛松了口气,转头看寒非邪。
寒非邪抱着熊,眼神不善地看着他。
“久别重逢的眼神好像不应该这样子。”
寒非邪道:“是谁造成了久别?”
战湛道:“当时情况很特殊,水赤炼找上门来,我头脑一热,想着不能让他的进来打扰你,就戴着你的面具冲出了。”
寒非邪道:“你觉得,我醒来发现你和我的行李一起不见了,是什么心情?”
“……”战湛自知理亏地低声道,“捐款潜逃。但当时情况真的很紧张,你也知道,水赤炼腿长,走路走得快,我没时间留字条。”
寒非邪面色稍缓,冷哼道:“算你还有点头脑,知道留下药囊作线索。”
战湛:“……”他留下药囊不是当线索,是防止魔兽入侵啊。不过算了,还是让这个误会继续美丽下吧。他道:“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寒非邪道:“法拉利带着独角兽通知我说,你戴着我的面具了沂庄。”
战湛吃惊道:“法拉利?”
法拉利走到寒非邪脚边,骄傲地抬起头,一副快来表扬我的表情。虽然它很丑很小,可毕竟有毛,稍微抖一抖,还是能找出些许萌感的。
战湛蹲□,朝它伸出手。
法拉利看了看他,似乎在掂量他的诚意,确定不低之后,才踏着女王般的脚步走入他的手掌中。
战湛捧起它,凑近它……观察它。好难找下嘴的位置。他纠结了一会儿,终于伸出头,在自己的手背上亲了一下。
法拉利:“……”
战湛正要放下它,它就一溜烟地跳下来,扒寒非邪的裤腿了。
战湛:“……”这东西,好色啊。
寒非邪懒得理它,“你来这里做什么?”
战湛将事情前前后后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寒非邪皱着眉头听完,眸光闪烁,不知道在想什么。
战湛道:“对了,你怎么会找到这里的?”
寒非邪漫不经心地说道:“法拉利带我来的。”
法拉利突然呜呜地叫了两声,然后对着山洞龇牙,神情十分愤慨。
战湛则装了另一番心思,惊喜道:“那我们快点走吧”
寒非邪回神,点点头道:“好。”
“哼你当我沂庄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一直旁听的谢巅峰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跳出来寻找存在感了。
战湛道:“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我们是外人,不宜插手沂庄庄内事务。”
“谁说你是外人我已经收你为我的关门弟子,你就是我的徒弟,我就是你的师父。”
战湛:“……之前没听你提起啊。”
谢巅峰道:“要提吗?我想了就是了”
战湛:“……”既然想了就是了,那把王远秋想死啊,要他做什么。
谢巅峰渀佛知道他不愿意,又道:“你们要走也行,不过你的这个朋友恐怕活不过十天了。”
战湛心头一惊,忙道:“怎话怎讲?”
谢巅峰道:“本座若是没看错,你的这个朋友应该学了某种至阳至刚的剑气。”
被人咒死的寒非邪表现得气定神闲,淡然道:“是又怎么样?”
“但这股剑气你还不能用得得心应手。”谢巅峰道,“你一直不用还好,只要你用它,就会遭受反噬,且一次比一次厉害。你刚刚和阿猛打得这么欢畅,现在应该已经感觉到反噬的滋味了。”
寒非邪沉默。
战湛一听就急了,“不是说没有副作用吗?”
寒非邪不知道他说的副作用是什么,但猜也能猜到意思,冷着脸道:“是谁害我闭关闭一半就跑出来?”
战湛道:“那有什么办法解决吗?”
寒非邪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