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要逛的地方的确太多了,寺庙、宫殿、集市,都可以说,汇集了整个大唐的精粹,一砖一瓦,都是匠心独运古色古香,若作为纯粹地欣赏长安城的风景,就和寻常的旅游一样,看看房屋建筑美景山水亦可。
虽然是作为向导,也就是带着金贞长安城四处闲逛,但这位自称山东來长安寻亲的女子,竟然自己也拿不定主意究竟要去那儿,一会儿说想去寺庙听大师念经,一会儿又想去曲江那面欣赏美景,一会儿又想目睹天下一等一的学府国子监,太常寺、太仆寺、大理寺,甚至连长安城鼎鼎有名的花柳一条街,金姑娘都颇有兴趣。
总之,长安城所有的地方,金贞姑娘都想让陈华带着去溜一遍。她就像一个番邦來人,初到长安,就被为中原文化折服。
金姑娘想去的大多数地方,陈华是沒有带她去的,只选了几个比较出名的景点,带着她去逛了一圈,当然,这位从山东寻亲到长安的富家小姐,也再一次在陈华面前表露出她身价不菲的一面,因为有侯府的马车随行,金姑娘每每看见喜欢的东西,总是要花钱买下來,而且这位姑娘出手则是不怎么流通的金银货币,还不带找零,慷慨大方让卖主都千恩万谢,阔气的让人羡慕,到让陈华对她背后的身份猜测不已。
每当买下喜爱的东西,金姑娘总是要拿在手上仔细观看良久,一支玉簪子,她要注目良久,一些精美剪纸或者手工饰品,她都百分百全神贯注研究,那双浅浅的月牙湾有着吸引人眼球的魅力,侧目望去,所有人都只会觉得,放佛看见了从天上遗落人间的仙子,此间正在适应人间的热闹。
天气炎热,坐在街边卖凉粉的地方,吃了一碗凉粉,正前方就是一家名家“洛阳春“的胭脂水粉店。在朱雀大街上,这样的胭脂水粉店非常的多,生意特别的火爆,历來做女人生意的店子就是招财进宝日进斗金。
金姑娘刚才自个儿去了那家洛阳春的胭脂店,陈华只负责带路,并不负责陪同购物逛街,他落得自在坐街边吃凉粉等人,眼光有意无意漂着那家胭脂店。
虽然不陪同,别人的安全,还是要负责的。
金姑娘已经去胭脂店逛了有一会儿功夫了,这女人对新鲜事物的喜爱程度,让陈华都开始怀疑她以前是否都未曾出过门,否则不可能见着什么都要买,心理面暗附这金姑娘究竟从那里而來,很显然她自编的山东一地根本就是子虚乌有,也倒是,人常有隐情,对方就算对自己隐藏了身份,但还沒有表现出不怀好意之心,陈华也就爱理不理。
他可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
陈华街边吃着凉粉,眼光瞥见一辆豪华无匹的马车,也來到了那家洛阳春胭脂店门前。刚吃了两口,就看见马车上走下來三三两两,环肥燕瘦的美人,沒想到这年代,也流行团购,看來长安城的女人,真是寂寞如流水了,整天聚拢一起,要么是购物,要么就是麻将,真是过着奢靡的生活。
眼见那些各有姿色的美人驻足在洛阳春店门前笑谈言言,立刻就有看见从店子里面跑出來一个弯腰九十度的男人,很显然是掌柜之类的人。
如果换做平时,看到这么多贵妇出來购物,陈华肯定也和路人甲乙,看看品论一番便是,不过如今,在这群女人当中,却是有些熟面孔,为首的那个穿大红宫装,仿若蜜桃成熟诱人的妇人,正是李倩雪无疑。她身边还跟着武轻眉那个素衣罗裙的淡雅女子,手里提着一个小巧型的盒子,肯定是为了等会儿买东西做准备。
环立在李倩雪身边,还有几个姿色颇佳的女人,其中有一个女子一身白衣,仿若有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气质,寒玉般的脸庞,更是连周围的女人,都不愿和她说上两句。
“独孤妹妹,若是觉得不习惯去胭脂店,倒不如回车上休息,我等逛完了,就一道回去。”一个穿紫衣的妇人,掩嘴打趣说道。
那气质如冰的女人,自是独孤暄无疑。面对紫衣妇人的劝说,独孤暄一言不发地返回了身后豪华无匹的马车。
“哼,摆什么臭架子,独孤家已经日薄西山,这独孤家的女人,还这么趾高气扬,若不是看在长广的面上,奴家还不愿意结交此等人呢。”等独孤暄上了马车,那紫衣女子似乎不满地嘀咕了几句,然后看着那个从洛阳春店里面弯腰九十度跑出來的男人,不屑地地挥了挥手:“本夫人带來几个贵人來店里面消费,把店里最好的东西都拿出來,要是敢藏着,小心本夫人打断你的腿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