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被婉儿带出去当童工,谢韫又不爱陪陈华到处游手好闲,格物院要过完年,预计二月份等搬迁到了玉山才开学,所以,全长安的官,都羡慕格物院那份差事儿,因为过年有大把的时间在家休息。
玉山书院的装修和美化工作正在加班加点的进行,李泰要在离开长安之前交给陈华一个最完美的玉山书院,他是总设计师,要亲眼看着一件可以传世的建筑出现才能完全放下心來去奋斗另一个新的起点。
这两天,陈华都常往曲江池跑,他不知道哥抹布什么时候能到长安,或许现在已经到了,一直联系不到自己,所以他干脆去当初和哥抹布约定的曲江池茶亭中蹲点守候。
当初和哥抹布见面的茶亭,现在的生意更加火爆,连外面的石板路都摆上了几张小桌子,占道经营是不被罚款的,小老百姓过自己的生活,不偷不抢不危害社稷江山,所以沒有穿着官差衣服的恶霸去掀摊子。
记得去年说书的老头身边带着个小丫头,但今年茶亭说书的老先生已经换了一个人,看起來发白面瘦,穿一件洗的发白的长衫颇显落魄,脸上沧桑岁月留下了年轮,陈华觉得好像和这个老头似曾相识,就是记不起在哪里碰过头。
老头讲的故事,不是诗词歌赋才子佳人的美谈,他在讲志怪小说,也就是类似干宝《搜神记》类型。
这种大众故事很受寻常百姓欢迎,听的人多,掌声也就多,甚至还有外国商客高声喝彩。
故事因为新颖,所以才吸引人,这年代的文化粮食不丰富,沒有啥武侠小说、作为闲暇时候的粮食品味,如果能多出一本三国演义,大唐出版署肯定要赚银子赚疯。
來到和哥抹布约定见面的茶亭,亭子中靠西南角能够目眺曲江水的位置,已经被陈华支付了钱财预定,他刚來,服务的茶水小二就热情迎上來招呼。
小二知道这位客人很奇特,不喝茶,专门喝白开水,他已经來了三天,三天都是一样的选择,小二都熟悉了他,所以每次见他來,总是不用吩咐就把一壶不放任何东西的白开水,和一碟油酥花生端來上。
随身携带蒙顶山茶从怀里拿出來丢几片在杯子里,这样就能喝一个上午,吃着花生,喝着茶,看曲江池上的红男绿女,这是一种享受。
说书的老先生刚刚讲完董永,获得不少掌声,他很懂得调动听众的积极性,立刻搞出一个互动的环节,自己当听众,让在场的人都讲一个故事,神啊、鬼啊、怪啊,只要能讲出來都行,讲的好,他请喝一杯茶。
但凡有实质性的奖励,每个人都愿意蠢蠢欲动,而且世人都喜欢别人听自己讲故事,也愿意把曾经听过的故事分享出來,所以当即就有人站起來讲了一个后羿射日,后來又有人讲大禹治水,干将莫邪。
茶亭一时间成为了志怪小说的诞生地,如果有文笔好的人在此,肯定会认真记录,然后回去写一本书出來。
茶亭中,有一半的人都站起來讲了故事,不过都沒有得到说书老头肯掏腰包请喝茶,不是他们的故事不够精彩,实在是他们的语言组织能力太差,能表述清楚都不错了,有些直接就只说了故事开头,结局说不出來,颇有让人觉得怎么有太监的感觉。
“做人当学史马迁,人可以太监,书不能太监啊!”
喝了一口蒙顶山茶,享受那种茶香入口的顺畅,陈华也随着那些大笑的茶客一起哄闹了起來,不过他这一句话,立刻让茶亭的笑声更大了几分。
有人说公子说话风趣,有人说这句话听着解气儿,有人说看公子的样子,应该是读书人,怎么拿太史公开玩笑呢,当然也有粗人起哄,让陈华也來一段故事,读书人脑子里都有货,讲出來的故事肯定好听。
这些人都太热情了,弄得陈华都不好意思不讲一个故事。
他理了理嗓子,入乡随俗:“那我也讲一个!”
“好。”众人拍手叫好,说书的老头就像已经知道自己要掏钱买茶,笑道:“看來,老朽今天赚的铜钱,就要拿出來给公子买茶了!”
众人又是一场欢笑,讲故事的陈华喝了口茶,悠悠然讲起了故事。
“这世间本是沒有什么神仙的,但自太古以來,人类眼见周遭世界,诸般奇异之事,电闪雷鸣,狂风暴雨,又有天灾**,伤亡无数,哀鸿遍野,决非人力所能为,所能抵挡,遂以为九天之上,有诸般神灵,九幽之下,亦是阴魂归处,阎罗殿堂,于是神仙之说,流传于世,无数人类子民,诚心叩拜,向着自己臆想创造出的各种神明顶礼膜拜,祈福诉苦,香火鼎盛……
方今之世,正道大昌,邪魔退避,中原大地山灵水秀,人气鼎盛,物产丰富,为正派诸家牢牢占据,其中尤以“青云门”“天音寺”和“焚香谷”为三大支柱,是为领袖。
这个故事,便是从“青云门”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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