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捕头脸刷的一下就变得冷漠无比,将他手中的两掉钱狠狠甩在地上,捆着铜钱的绳子崩裂,铜钱洒了一地!
“我们身为捕快,指责就是为了百姓,怎么能受你的贿赂!识相的给我老实交代,车上藏的是什么,老实交代还有一线生机,否则让我们搜出来,那就是死路一条!”
牛大脸色终于变得无比难看,不过还是强压情绪,急忙说:“肯定是误会误会,我这车上都是草料……我……呵呵,刘捕头,我这急着要去给人家送货呢,耽误不得。等到有机会了,我一定好好招待二位,到时候咱再慢慢细谈。”
说着就要夺路而逃。
刘捕头动作非常快,上前就二指齐出,一个双龙戏珠就要去挖牛大的眼睛。牛大下意识的退了一下,刘捕头一下子甩另一只手上的镣铐,将牛大一只手铐住。看得出他不会武功,所以被体格瘦小的刘捕头轻易戏耍。
与此同时,赵捕头拿着刀来到驴车旁,一下子砍断车子上捆绑固定着草料的麻绳,瞬间草料四散落开,露出一个个编织非常精细的麻袋,看上去是专门用来装米粮等物的,不会洒出来。
运送米粮当然不会被抓,那么既然要运送这么一大车东西,又不敢见人,唯一的东西,当然不用多说。
赵捕头一刀刺进麻袋,拔出来的时候,一堆白色粉末不断流出,正是盐。
刘捕头冷笑一声:“盐乃国之本,你居然斗胆贩卖私盐,早已犯了死罪!”
“不……我没有……我只是……我……”牛大早已经记得满脸发青,一句整话都说不出来。
“哼,你经常出入衙门帮我们办事,也算半个衙门里的人了。这贩卖私盐必是死罪,如此连三岁孩童都明白的事情,你却还要明知故犯,当然是罪加一等!”刘捕头说着,已经把大牛整个人都捆住。
本来就被人们围观的他,这下更是吸引到了附近所有人的焦点。牛大的为人平时还挺不错,所以他贩卖私盐这种事,很多人一开始还不太相信,可是驴车另一边不断有盐洒出来,不由得旁人不信。
自古以来,盐都是作为官卖的。国库有着非常巨大的收入,都是依靠着贩卖官盐所得。所以贩卖私盐轻则充军,稍重一点就会立刻砍头,而且绝对不会轻饶。
牛大这下被抓住,而且这车上大大小小得有二十多包的私盐,这种绝对属于死罪。
彻底慌了的大牛立刻就跪了下来,对着刘捕头一阵磕头,痛哭流涕的说:“刘头,刘爷爷,我求你别抓我……我家里还有一个六岁大的孩子,还有瞎了眼的老母,我如果死了,让她们怎么办……求你大人大量,放过我吧……”
刘捕快长长叹了口气:“大牛,我说过,我拿你当兄弟。但你这事犯得太大了!你知道吗,六扇门已经跟着这件事很久了,所有涉案人员,那都是直接把前因后果一字不落的送交给皇上知道!这么大的动静,哥哥帮不了你。”
说着,手里的链子又抓紧了一些,摆明了不可能放走大牛。
这时,一个略显细嫩的声音在两个捕快背后响起:“两位官爷,这事出得蹊跷啊。”
两人回头,见一个身穿着青衣道袍,一手拿着一枚铃铛,另一只手捏着印法的人,快步走了过来。他大约只有二十三四岁的年纪,不过却是装成一副老成的模样,故意留着一些唏嘘胡渣没有刮掉,为的就是看起来年纪能大一些。
两人看到他的瞬间,都是眉头一皱。刘捕头尖细的声音冷冷的说:“叶凌云,你别给老子在这捣乱。我知道你们俩是邻居,关系很好,可是现在证据确凿,你别想要帮他开脱。还有,你既然和他那么近,也有可能是帮凶,所以自己掂量着来做事!”
叶凌云来到一旁之后,手里的铃铛摇了摇,然后眉头一皱说:“哎呀哎呀,大大的不妙。这牛哥必然是中了异域奇毒,才会使得心智失常,改去运送私盐。”
赵捕头本来都准备拔刀吓唬走叶凌云,听到他这话的时候也是一呆:“异域奇毒?什么毒?”
“待我一算,待我一算……”叶凌云掐着咒诀,一拍脑袋说,“我算出来了,是乱心毒!中此毒者,必然会被人控制住身体,做出一些原本不会做的事情。你们相信,大牛的为人怎么样,他怎么会做那些犯法,特别是贩卖私盐这种重罪呢?大牛这大字不认识几个,说几句文言也是从我这偷去的,嘿嘿,你说他哪里来的本身,去卖私盐呢。”
刘捕头哼了一声:“他家中老母瞎眼加哮喘,为了治病自然缺钱。他女儿中了伤寒,已连烧了一个多月,还是请不起好的大夫来医治。他当然没本事卖,他只是用来运送货物的。真正的卖家和买家一直隐藏的很深,只有他露出马脚,抓住他之后顺藤摸瓜,自然可以找出剩下的人。”
“对对对,说得不错。刘捕头您也知道牛哥没本事了,他做这些事情肯定是被人控制了嘛。”
刘捕头一脸不耐烦的说:“帮凶也是死罪!”
“我说的不是帮凶,是牛哥被控制了,我说几遍你们才肯相信!”叶凌云情绪也稍微激动了起来。
就在这时,牛大突然间双目涨得通红,浑身上下仿佛鼓气了一般,本来就高大威猛的身体,又涨了一大圈,变得又壮实很多,直接把铁链和撑面条一样拉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