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一架高耸的铁桥横跨大河两岸,可惜大桥的中端塌陷了一大段,已是无法通行。
在目力所及的极远处似乎又有一架大桥横亘在河面之上,而在大河的两岸,无数的建筑沿着大河延伸开去,一直延伸在荒漠的深处。无边无际的建筑物密密麻麻的拥挤在一起,恰似另一座“无尽森林”。
乔好离着虽远,却感觉到了一股沉重而奇异的钢铁气息。
好一座钢铁森林,好一座死去的大城。
站在一处高坡上,乔好眺望了大城许久,这才慢慢的走了过去。
转上一条宽阔的水泥大陆,走不多时,迎面一座巨大的钢架矗立在路旁。
钢架上竖着一面偌大的金属牌子,牌子上画着一副城市地图。
乔好走到牌子下面,细细观看,希望找到一条通过城市的最近路线。
这牌子上的地图画的颇为详尽,大小街道一一在列。可惜这城市实在太大,又是千年古城,几经扩建,新老城墙重叠在一处,各条街道细细密密,你挨着我,我通着你,简直就像是一长繁密的巨网,直看的乔好头昏眼花。
看了半天也没离楚头绪,乔好最后决定一直沿着河走。拿大河做路标,相信最后无论如何也会走出去的。
主意已定,乔好迈步进城。
乔好从灰色丘陵一路行来,途中不断体味着旷野上的荒凉,如今身入“死城”,却体味到了别样的荒凉。
旷野的荒凉,靠的是莽莽大河上的孤单落日,靠的是苍苍荒野上的寂寞尘烟,而城市中的荒凉靠的却是人烟的凋敝以及文明的破败。
举目所见,一众高高低低的建筑破落不堪,各种招牌和楼体的外侧原本五颜六色,不知怎地,看上去给人的感觉却都是统一的灰。
乔好虽然从未来过这里,却也能想象的到这里昔日的繁荣,行走其间,感受着文明的凋败,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横于胸间。
这便是所谓的沧海桑田了,没先到自己竟能先后经历两次。
乔好正行走着,心中忽然一动,停住了脚步。他感觉到自己脚下的路面之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
前面十几步远的地方有一处下水井,铁质的井盖忽然颤了几颤,随即被一股大力一撞,直飞起数米之高,露出了下面漆黑的洞口。
只见黑影一闪,一团黝黑的东西蓦地自井中跳了出来。
乔好定睛一看,却是一只巨大的甲虫。
只见这甲虫足有锅盖大小,通体漆黑,只是在下腹处有些黄色的斑点,甲虫无翅,却生着四对足肢,底端钢钩般锋锐,上面满是寸许长的硬毛。这甲虫头上生着三对复眼,个个有鸡蛋大小,上面闪着慑人的幽光。
甲虫从井下跳上来后停也不停,转动四对足肢向前面急急冲去,看方向却与乔好相反。
谁知这甲虫刚刚跳出一步,从下水井中却突然伸出一条长长的鲜红颜色的带子,一下子卷住了甲虫的一只足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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