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启禀将军!一干逆党已经全部抓获,只是……”来禀报的士兵话说到这里,突然卡住了。其面露难色,半抬起额头,眼神闪烁地瞄着正坐在上的仇安钺。
一瞧来人这副调调,他不由地“砰”地把心一沉,眉中拧出一丝焦虑来,道:“到底所谓何事?不要吞吞吐吐的!”在如此关键的时刻,“变数”是他最为害怕的东西。
不料,就在此时,庞鹏摇着扇子,大摇大摆,笑呵呵地走了进来。
“哎!仇将军不必着急!由老夫来向你说一说。”其神态泰然,完全一副“置身事外”的腔调。
诶?这是什么情况啊?在那一刻,仇安钺整个起了个大“疙瘩”——他不是应该被抓住了吗?怎么会?本将的手下理应都很遵从军令才是,怎可能私放他呢?而且,他干嘛不逃……竟然这般意气风发地出现在本将面前?
想必,他定有十足的把握……把握本将不会将其怎么样才是!
念头连续不断地涌出,令他心中愈发郁结。
而对方依然一副“为所谓”的表情,自顾自地笑个不停,“仇将军啊,你昨晚派人派得不错啊!竟然能有飞檐走壁之功,还会蹲在房顶之上的把戏,这真是一般的小偷小摸及不上的能耐啊!想必,那人是您的心腹吧!”那天偷听的家伙能悄无声息地跟踪老夫,还能飞上屋顶,如果老夫没有猜错,此人武功一定不错。所以……庞鹏立刻便联想到是仇安钺的“心腹”之人。而且,如果不是心腹,怎么可能派他去做这么重要的事儿呢?
其思来想去的答案就是这个。哎,只可惜,他猜错了一点点——因为这个“心腹”不是别人,正是他仇安钺自己。
于是,经他如此一提醒,仇安钺马上记起昨夜的鼻血之事儿。同时,他亦明白了他的来意。
哎,这个骗子大概是来和自己“讲条件”来了——以此毒之解药换取“自由”,或者外加一点财务。呵呵。这个老匹夫,真会趁火打劫啊!这个“吭子”!我呸……
由此,小火渐渐窜上,而仇某却大为压抑中……
因为姓仇的明白,如果被庞鹏知道是自己中了毒,一定会想出更多附加条件来!到时候……无语啊。
本将居然被这么一个东西握住了命脉!忒丢脸了!
那么他该如何是好呢?难道就此任他摆布不成?
事 情还在继续……
不能再让他掌握主动了!仇安钺深深地这般认为。
所以嘛……
他抢先说道:“庞鹏先生的事情,本将也清楚的很!想必您非常喜欢市井吧。不过,不要紧,本将心地善良,亦非常好说话。只要你交出解药,本将必定对你既往不咎,放你一码!如何?”边说,他边淡淡扬起了嘴角,用眼角的余光猛地瞪了他一眼,以此来警告他——你这老小子,给我适可而止一点儿。否则,我就要让你看看染坊是怎么开张的!
“咕咚”——庞鹏止不住向后退了一小步,叹道:果然将军就是将军,和妇人完全不一样!好大的压迫力啊。
气氛当即产生了微妙的变化,朝着庞鹏预定之外的方向开始发展。
一秒钟、两秒钟、三秒钟……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屋内则静得异常,似乎没有一个在呼吸一般。
静!静!静!
就在此时,忽听“啪”地一声——一记清脆的敲打声猛地袭来!
呀,原来是仇安钺敲了一下茶碗,可谁知……庞鹏居然受不了这种压力——他脸上的那些伪装顿时卸去,连手中的扇子亦“啪啦”地落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