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瑞祥脖子上套着一个刻满符咒的青铜项圈,一动不动的躺在院子里的土地上,昨天晚上的雪已经完全融化,结了一层薄薄的冰。水静坐在地上,拖着她男人的一只手,不住的啜泣。
“行了,行了,你就别在这给我添乱了。”崔晓茹手里端着狗血,不满的看了水静一眼。
“老嫂子,这个血……我再去杀一只狗吧?”胜子奶奶说道。
崔晓茹看了看李瑞祥,他已经开始口呼吸急促,口吐白沫了,便问道:“那只黑狗,你已经把它宰了吗?”
胜子奶奶摇摇头,说道:“没有,它自己送上门来,我还以为是顾念与小花的情意,所以只留了一碗血,然后就让胜子把它放了。”
崔晓茹眼神一亮,说道:“太好了,只要它没死,这碗血就还凑合能用,时间来不及了,村长你进屋帮我搬张香案过来,水静,别哭哭唧唧的了,去找你妈要几支供香来,要小手指粗的。”
水静见奶奶要给瑞祥驱魔,急忙往屋里跑。看到赵秀兰正坐在电视前看韩剧,气不打一处来,大声喝道:“妈!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闲心看电视!”
赵秀兰瞥了水静一眼,没有理她,继续看自己的电视。
水静强忍怒气,问道:“妈,香在哪呢,奶奶要!”
赵秀兰一听是婆婆吩咐,便向前指了指,说道:“电视柜旁边那个小柜子,倒数第二个抽屉,自己拿。”
徐水静拉开抽屉,拿了香出去了。赵秀兰回头看了一眼,喃喃说道:“你爸爸都死了,也没见你这么着急,果然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哼!”
崔晓茹把一切都准备好了,便开始施法。不知什么时候,她手上多了一个摇铃,香案上多了一面古镜。她先把假牙摘下来,嘴巴立即变成了一个母鸡屁股,然后左手拿摇铃,右手端起狗血,口中念念有词,然后咕咚咕咚两大口喝进了肚子里。
李瑞祥被抬到距离香案大约两米远的地方,崔晓茹铜镜呈60度角竖起来,它虽然没有镜架,但依然牢牢的立在那里,射出一道淡淡的黄色的光芒,将两米外的李瑞祥罩住。
崔晓茹离开香案,口中边哩哩啦啦发出奇怪的声音,边围绕着李瑞祥打转,顺时针顺了九圈,逆时针转了九圈。她嘴里发出来的声音,既像古老的咒语,又像普通人在快速的说话,但搭配起来很奇怪,并不能传达一个完整的意思。
伴随着崔晓茹的咒语,李瑞祥大睁着眼睛,身子不动的上下起伏,仿佛在努力的想要站起来,但被铜镜给罩住了。他嘴里呼呼的大声喘着粗气,四肢却完全不能动弹。
与此同时,徐家前面的房顶上冒出两个头来。徐家村像大部分北方的农村一样,除了一些老宅子之外,新修的全都是排子房,一排多的有个十几户,少的也有个五六户。徐子枫家的二层小楼位于村子的最北边,再后面就是徐家的庄稼地了。两排房之间只有四五的宽度,所以从前面一排中的房顶上,能够清晰的看到后面院子里的情景。
趴在房顶上往徐家张望的两个人正是徐水木和彩芸。
“别探头,要被发现了!”彩芸低声急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