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总,有什么不对吗?你盯着我干什么。”苏磊奇怪地问道。
“你来公司做的第一个项目叫什么名字?”我问道。
“《大国医》啊,怎么了?”苏磊答道。
确实是苏磊,没有错,《大国医》是他三年前来公司做的第一个项目,卖了十万多册。如果苏磊是敌人假扮的,近况可能被对方掌握,但三年前的事应该不会关注到。
“苏磊,现在情况很紧急,我来不及给你解释,你按我说的做,我出去以后,你把灯关掉,让门敞开着,自己躲到床底下,无论发生什么事,无论谁进来,都不要出声,明白吗?”我吩咐道,苏磊僵硬地点了点头,不知道是真明白还是假明白。
对方想要找的人是我,我和苏磊分开,他会安全一些。我让他把门敞开,是为会让对方误以为他和我一起走了。
交待好之后,我拿起伞就往外跑。这是一把很大的彩虹伞,今年我生日的时候公司买的生日礼品,置在头上再大的雨也不会淋到身上。
跑出房间之后,我呆住了,四周一片漆黑,只有我们那个房间亮着灯,除此之外看不到一点火光。突然,我们房间的灯也灭了,估计苏磊已经藏到了床底下。
我记得住进这个农家小院的时候,是一排二层的白色小楼,旁边还有一个吃饭的长棚。我们坐一辆旅游大巴从北京出发的有三十多个人,两个人一间,正好把房间住满。现在这些人好像蒸发了一样,全都不见了。
不仅如此,我一回头,发现小白楼也不见了,借着手机微弱的光,我看到的是一段颓圮的古代城墙。白天在草原上骑马时,听牵马的师傅说过,这片草原连接蒙古草原与华北平原,聚集了满、蒙、回、汉等13个民族,自古以来便是各民族间兵戈扰攘之地,广袤的草原下面不知埋了多少背井离乡上战场的枯骨。
难道今天所见,全都是鬼影不成!不好,苏磊!我急忙翻回刚才跑出来的房间,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刚才的门窗。
“苏磊……苏磊……”我压低嗓音叫了两下,只听到了雨滴噼噼啪啪拍打彩虹伞的声音。
突然,一道长长闪电划破夜空,我极目望去,看到的是空旷的草地,整个撒二营村都消失了!
“白静……白静……苏磊……苏磊……梁警官……余林……”我一边拼命地往前走,一边压着嗓子一声声叫唤,没有一个人回答我。
我把手机关掉了,这样一来,敌人也许不容易发现我,但我自己也成了瞎子,什么也看不见。突然脚下一滑,跌了一跤,还好没有把手机弄湿。
走了一会,我感觉好像后面有人在扯我衣服。这三经半夜的,在下雨的大草原上,绝对不是人。想到这里,我撒丫子就跑。
也不知跑了多远,直跑得我上气不接下气,一屁股坐在了泥地上。
正当我暗暗祈祷把那个东西甩掉时,一只小手突然搭到了我的肩膀上。我再也没力气爬起来了,战战兢兢地打开手机,扭头看过去,是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
小男孩面无表情,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他的眼睛……居然没有眼白!
此情此景,我宁愿自己像以前一样,一下子晕过去,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文姐边给我喂药边说:“你醒啦,都睡三天了,快喝药。”
如果这是真的该有多好,但事与愿违,我的脑袋此时居然异常清醒,一点晕过去的迹象也没有。真晕不成就假晕,我顾不得地上淌着着积水,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晕过去之前,顺势把我的iphone4捂在胸前,以防掉进水里。
男孩见我晕倒了,摸了摸我的脉搏,顺势把我的伞和手机都拿走了。留下我一个人泡在雨水里一动也不敢动。
男孩并没有走远,他站在那里看了一下方向,然后突然嘎……嘎……嘎……像鸭子一样鬼叫了起来。叫声凄厉悠长、非常吓人。
看着男孩的背影,我突然想起来了,当时在枫林酒店地下监狱和我抢肾的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