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芳不吱声,一个劲儿悲泣,钟启明冷哼道:“这叫自作自受!”
“钟启明,既然你打心眼里不待见我们,你滚,滚得远远的,再也别让我看到你!我钟继忠权当没生过你这个孽障!红颜祸水,那个女人没进我老钟家门,已搅得七、八年没有安生日子过,她若进了门,恐怕我们这老骨头,连渣子都剩不下!”钟继忠暴跳如雷,钟启明不屑一顾的站起身:“这个家,我早就受够了,谢谢您放了我!”
说完话,钟启明大踏步走向卧室,不一会儿,拎着旅行包走出来,秦芳扑上去拉住他,声泪俱下:“启明,你别走,妈错了……都怪妈妈不好,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干涉你的事情了……”
钟启明面若冰霜,毫不动容,用力掰开秦芳的手,径直走向大门口,秦芳还要往前扑,却被恼羞成怒的钟继忠拦腰抱住,喝道:“长点儿骨气,让他滚!”
钟启明穿上鞋子,拉开门,转身瞪着秦芳,冷声道:“你最好不要再伤害沈妍冰母子,别说那孩子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即便真是我儿子,那也跟你们没关系!”
“孽障!滚!”钟继忠暴喝,若不是手里抱着秦芳,他还得冲上去甩他几个耳光;秦芳惊得瞪大了眼睛,半晌说不出话来,听到‘咣当’的关门声,才声嘶力竭的喊出声来:“启明……启明,你别走……妈妈错了……”
钟继忠费尽全力,将秦芳拉到沙发上坐下,恨铁不成钢的斥责道:“干嘛对他低声下气?你可别忘了,他是儿子,你是娘,哪儿有爹娘求儿子的道理!既然他不认咱们,咱们又何必牵肠挂肚,搞得自己生不如死?老秦啊,某些时候,你得学学甄方燕,拿得起放得下!”
“死老头子,你说的轻巧……呜呜呜,那可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不心疼谁心疼……甄方燕那也叫拿得起放得下?她那叫心硬、不负责任,但凡她肯用一点儿心思在章泠泠身上,章泠泠能变成今天这幅模样?”秦芳哭着哭着,开始数落甄方燕的不是。
钟继忠哭笑不得,心想,这不是五十步笑百步么?他沉声道:“你能耐,花了半辈子心思,钟启明又变成了个啥样儿?”
“钟继忠……你,到底是跟谁一家的?”秦芳板着脸,脸上挂着泪,钟继忠扯了抽纸递给她:“行啦,我当然是跟你一家,擦擦眼泪,别哭了!早就提醒你,不要掺和,就是不听,这下也好,从此清静了!”
秦芳接过纸巾,在脸上擦了两把,闷不做声的垂下头,心里又开始琢磨;钟继忠看她不再哭闹,松了一口气,一屁股跌坐在沙发里,靠着靠垫喘气。
岁月不饶人,稍微动弹一下,就觉得提不上气,更何况差点儿被钟启明气得背过气去。
钟继忠半眯着眼睛养精神,秦芳突然跳起来,一把揪住他:“老钟,这里边指定有问题!”
钟继忠被吓了一大跳,睁眼瞪着秦芳,心脏怦怦乱跳,血压噌的一下往上冒,面颊顿时潮红,恼怒的喝道:“一惊一乍,你这是要吓死我啊?”
“老钟,我琢磨着不对劲儿,启明说,孩子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你说说,究竟是有关系,还是没关系?”秦芳脸上的泪痕还清晰可见,精神气儿却恢复了,满脸疑惑:“什么都是他自个儿说的,那孩子,到底是不是我老钟家根苗!”
“我看你是魔怔了!他们有没有关系,都跟我老钟家没关系!老秦,你再胡思乱想,做出出格的事情,别怪我钟继忠不向着你!”钟继忠忍无可忍,摔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