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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启明随母亲回到家里,父亲钟继忠依旧自得其乐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一进门,秦芳就拉开阵势,开始撒泼,指着钟继忠破口大骂:“姓钟的,养子不教父之过,你儿子变成今天这样,跟你脱不了干系!你都要当爷爷了——还跟没事儿人一样坐在这儿,电视那么好看,那你抱着电视机过日子!”
钟继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了满脸杀气的秦芳一眼,目光转向钟启明,疑惑的望着他:“这又是咋了?”
钟启明冲着父亲摇摇头,伸手扶住秦芳:“妈,您先坐,这事儿跟我爸没关系,您别冲着他发牢骚!”
“咋跟他没关系?他若是好好的管教你,你会成为现在这样?”秦芳一屁股跌坐在沙发里,怒气冲冲的瞪着钟继忠:“跟他的关系大了!”
“老秦,你这进门劈头盖脸一顿骂,要死,你也总得让我死个明白吧?”钟继忠一头雾水,坐在家里还中枪,心中觉得冤屈。
“行,那我就让你死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秦芳端起茶几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重重地将杯子顿在茶几上:“你儿子找了个风尘女子,要娶回家做你的儿媳妇,更可气的是,那女人不知怀了谁的野种,死乞白赖的说是你钟家的种——可恨你这个白痴儿子,居然认了下来,这一天天往医院跑,把人家当祖宗伺候着呢——”
钟继忠大吃一惊,瞪着钟启明:“果真如你妈所言?”
“爸,您别听我妈胡说八道——沈妍冰是个好女人,她不是什么风尘女子——她肚子里的孩子,的确是我的——”钟启明横下一条心,既然揽了事,就得负责到底,斗争到底,能够将矛盾消化在内部,让父母接受沈妍冰,接受她肚子里的孩子,不再敌视她,那就是最好的结局。
“我胡说八道?你敢说那个女人没在什么夜总会里上班?钟启明,你该不会告诉我,你不知道夜总会是干什么的吧?”秦芳的话一出口,钟启明顿时火冒三丈,怒吼道:“妈,您宁可听那不学无术的章泠泠撺掇,也不愿意相信自己儿子的话!章泠泠是什么人?两面三刀、阳奉阴违、心肠阴毒——你居然跟她混在一起,还把她的话当做至理名言——”
“钟启明,你当你妈是傻子还是瞎子,我几十岁的人了,分不清好赖人?你不娶章泠泠,没关系,人家也没死乞白赖、哭着喊着嫁给你;你不喜欢人家,也犯不着把人说得一文钱不值吧?”秦芳觉得钟启明完全被沈妍冰洗脑了,简直是不可理喻。
“对与错、是与非,自会有时间去验证,自个儿家的事,没必要扯上外人!”钟继忠打圆场,冷着脸瞪着钟启明:“启明,你跟那姑娘究竟是咋回事,今儿当着我和你妈的面,跟我们讲清楚——一家人,有话好好说!”
“肚皮都翘得老高了——还什么姑娘——”秦芳没好气的睖了钟继忠一眼,气呼呼的挪了挪屁股。
“爸,沈妍冰是个大家闺秀,只是家里出了状况,才沦落到出来打工的地步,她是学服装设计的本科生,要文凭有文凭,要模样有模样——知书达礼,为人正派,我就不明白,这么好的女人,怎么就卡不进我妈的眼?”钟启明对沈妍冰的家境了解得并不多,他把从大娘和葛云立那儿听来的内容,糅合在一起,做了一翻描述。
秦芳冷笑道:“为人正派?正派的女人会跟男人没结婚就搞大肚子?钟启明,你这不是自扇耳光嘛,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妈,你嘴里的那个男人是您儿子,要论,也是你儿子是混蛋,害了一个好姑娘,您没有理由怪到沈妍冰头上!”钟启明处处维护沈妍冰,帮她说话,秦芳忍无可忍,腾地一下站起来:“离婚,我跟你们钟家断绝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