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妍冰愣怔了一下,实话实说:“王喜贵曾经是我父亲的员工,我见过他。忘了自我介绍,我叫沈妍冰,就是他们所说的沈氏老板的女儿,我的父亲跳楼自杀了——”
王毕银惊讶的瞪着沈妍冰,看到她落寞的表情,很是歉疚:“对不住,我不是有意提起你的伤心事!”
“没事!是我自己提起的,我觉得,不该对您有所隐瞒,更应该将我的情况,实打实的告诉愿意跟我一起努力的人!”沈妍冰的话深深的触动了王毕银,他安慰道:“像你这样诚实的老板不多,许多老板,为了骗人去干活儿,掖着藏着,没有半句实话;你完全不同,我相信会有不少人愿意跟着你干!”
沈妍冰笑得有些凄然:“王师傅,谢谢您安慰我,我诚心实意的来了,能不能带走工人,那就得看我的造化了,我努力过,即便是没有成功,也不会有遗憾!”
王毕银陷入了沉默,沈妍冰也不再说话;走了很长一段路之后,他指着不远处的低矮土墙房:“那儿就是王喜贵的家。若是他在家最好,若他不在家,我试着帮你联系一下,看看有没有人愿意跟你去?”
“谢谢!”沈妍冰大感意外,眼里迸射出希望之光。
……
绕过垮掉一半的院墙,走进院子,一副破败的景象映入眼帘,沈妍冰的心揪在了一起,别说自家曾经的大别墅,即便是杏儿的出租屋,都不知道比这屋子强出多少倍。
王毕银扯着喉咙喊道:“喜贵哥,你在不在屋里?喜贵哥——”
一位头发银白的老翁,杵着拐棍从黑森森的屋里出来,半眯着眼睛望着院门口:“哪个?”
“二伯,是我,毕银,我喜贵哥在不?”王毕银朝前迈了几步,沈妍冰的心悬到了嗓子眼儿,紧张的等待着老翁的答案。
老翁颤颤巍巍的朝前走,边走边说:“喜贵进山砍柴去了,今夜应该要回来了——”
王毕银一听,立即转面盯着沈妍冰,笑得很舒心:“沈老板,你运气真好,王喜贵没出远门,他进山砍柴,今晚能回来!”
“太好了!”沈妍冰高兴极了:“我等他!”
老翁好不容易走到王毕银和沈妍冰面前,抬手指着沈妍冰:“这闺女是谁?
“二伯,她是滨江市来的,找喜贵哥的,你们家的客人。”王毕银四处看了看,家里并无其他人在,深怕老人家招呼不了客人,问道:“我嫂子人呢?”
“这儿呢——”王喜贵的老婆李春美背着一背篓猪草,从院子外面走进来,笑嘻嘻的望着王毕银:“哟,毕银回了啦?出去赚大钱了吧?”
“一般啦,嫂子,钱不好挣,哪儿那么容易赚大钱!”李春美走到墙角跟,放下背篓,拍打着身上的灰尘:“再不济,也比我家喜贵强,出去了大半年,一分钱也没拿回来,你说说,带一句空话回来有啥用,那不是空头支票嘛——唉,老板死了,我这一家老小十来口人,也不要过日子了?”
王毕银额头上直冒汗,忧心的望着沈妍冰,李春美觉察到自己话多了,忽略了王毕银身边还站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她尴尬的望着沈妍冰:“不好意思,嫂子话多了,都忘了招呼你们坐了!”
“嫂子,您先忙,不用管我!”沈妍冰不知道该怎样跟王喜贵的老婆交流,显得很是拘谨,王毕银说:“嫂子,你家的客人给你领回来了,那我就回去了,还没着家呢!”
“行行行,谢谢啊,毕银!”李春美一脸错愕,弄不清楚,自家哪儿来的这种城里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