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妍冰一听,大惊失色:“杏儿姐,这不关你的事,我自己解决!”
“你自己怎么解决?难不成真跟这人渣走?妍冰,咱们是姐妹,你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今天我管定了!”杏儿从挎包里取出一摞钱狠狠的拍在桌子上:“这些够了不?不够也没关系,姐妹们,信得过我杏儿,就把你们身上的钱都借出来!”
众姐妹纷纷掏出钱,摆在桌子上,沈妍冰泪眼婆娑的望着大家,声音哽噎:“谢谢——我谢谢大家,你们的心意我领了,请把钱收起来!”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好自为之!”杏儿此举,搞得葛云立很是没面子,他在进退维谷间挣扎,思量了片刻之后,丢下一句含义深刻的话,头也不回的走了。
“嗨——狗经理,把钱拿走,你不是来讨债的吗?没错,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幸亏妍冰没跟你这冷面狂魔走,不然,也变得没人味儿了——”杏儿冲着葛云立匆匆疾行的背影大喊,姐妹们哄堂大笑。
沈妍冰侧脸盯着葛云立渐行渐远的身影,听着姐妹们的起哄声,内心百感交集,恍然明白,他之所以这么做,实则是用心良苦。两边都是诚心实意帮助她的人,却不可避免的要伤害一方,沈妍冰的内心非常愧疚。
……
葛云立着实很生气,回家的路上,时不时踹路沿一脚,似乎脚上的疼痛能转移心的疼痛。他愤愤然的想:沈妍冰,你不识好人心!就你这神经大条的女人,跟那些比泥鳅还要滑的女人呆在一起,早晚被人卖了还帮人家数钱!我倒要看看你穿得跟她们一样,会变成什么鬼样子!
回想着沈妍冰的冷面冷言,葛云立的心中就像吃了苍蝇一般难受,加之杏儿嚣张的挑衅,以及那帮不知羞的女人们的起哄,令他越发义愤填膺。
葛云立固执的认为,好女人自然懂的自爱、自强,绝不会甘愿在那种暗无天日的地方卖笑,更不会穿着如此暴露,在大街上招摇过市。迈出了卖笑的第一步,难保不会彻底堕落,出卖灵魂、出卖肉体;以求不劳而获,成为寄生虫,寻求可以依附的寄生体。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在火锅店工作的时候,沈妍冰表现得那么勤奋,那么努力,心气儿又高,心地又那么善良;葛云立觉得,沈妍冰跟那些女人根本不是一类人,她应该远离诱惑,沿着自己的轨道,走属于自己的路。
社会是一个大染缸,娱乐场所更是一个速成的染坊,到那里走一圈,多而不少都会染上一些色彩;最终成为丑陋无比,还是镀了‘金身’,全凭意志加运气。
葛云立觉得,沈妍冰本性单纯得有些傻气,初涉世事,根本就不具备防御能力,极容易上当受骗。
眼睁睁的看着,原本纯洁无瑕的心灵受到污染,变得五花八门,惨不忍睹,是令人痛心的;葛云立实在惧怕,再看到沈妍冰时,她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不再是本真的模样。
葛云立并没有瞧不起杏儿等人的意思,只不过,倘若她们跟他有任何瓜葛,他都不会袖手旁观,不会任由她们堕落而视而不见。
沈妍冰是葛云立心中看重的人,就好比自己的亲妹子,他怎能忍心看她为了生活,迷失了自我。
葛云立不敢想象,今晚一过,沈妍冰是否就真的跟那帮女孩儿打作一团,融入她们其中。每个人都有权利选择自己的人生道路、生活方式,无论走了一条什么道路,都无可厚非。
只是,再聪明的人,偶尔也是需要人指点的;更何况是单纯得傻里傻气的人。葛云立义无反顾的想要做沈妍冰的引路人,一腔真诚,被冷冷的阻挡在外,令他格外沮丧。
此刻,葛云立仿佛站在岸上,焦急的望着溺水的沈妍冰,为想不到办法救她上岸而抓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