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继忠面红耳赤的盯着秦芳:“越来越不可理喻,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又无辜的躺着中枪!要我说,启明思路清晰,分析得很透彻!”
“钟继忠!”秦芳大喝一声,腾地一下站起来,惹来不少惊诧的目光。
“妈,咱们能不能心平气和的交谈,不要什么事儿都拿我爸撒气儿!”钟启明皱起眉头,很明显的对老妈的举动表示反感。
秦芳顿感孤立无援,心中悲悯,厉声喝道:“一个鼻孔里出气,爷儿俩没一个好东西!”
钟启明和钟继忠面面相觑,眼里流露出可怜巴巴的无奈,两个男人对一个发怒的‘母老虎’毫无对策。
爷儿俩的任意眼神,都刺激着秦芳的神经,她不依不饶的来回扫视他们,最终目光落在钟启明的脸上:“钟启明,你老实说,你之所以排斥章泠泠,是不是因为那个叫沈妍冰的女人?你跟她究竟是什么关系?”
秦芳在气头上,火气旺,声音大,惹得周围吃饭的人饶有兴致的看热闹,窃窃私语。钟启明环视四周,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怒目瞪着老妈:“您好歹是一个知识分子,没想到毫不顾及颜面,我为您感到羞愧!”
“你说什么?”秦芳踉踉跄跄的后退了几步,带翻了椅子,一声巨响敲得她的心都碎了,她抬起手,颤颤巍巍的指着钟启明:“白眼儿狼——我养了一匹白眼儿狼——”
钟启明站起身,目光冷冽的注视着老妈泛红的眼睛:“恋爱自由、婚姻自由,妈,我今儿就告诉您,我的婚姻我做主,您无权干涉!”
“你——你翅膀硬了——”秦芳用力扶住餐桌,支撑着摇摇欲倒的身体,钟启明从兜里掏出钱包,取出钱放在桌面上,沉下脸:“我先走了,回医院值班!”
“启明——钟启明,你站住——”秦芳冲着钟启明匆匆疾行的背影,声嘶力竭的呼喊,身体摇摇晃晃,钟继忠伸手扶住她:“回家吧!”
“猫哭耗子假慈悲!这不正是你想看到的吗?你的心里一定很得意吧?”秦芳一把推开钟继忠,抓起小挎包,气势汹汹的冲出门去。
钟继忠张罗着埋单,把剩菜打包,提溜着塑料袋,慢慢吞吞的走出饭店,心想:母子俩都是倔脾气,今儿可是让大伙儿看了一出免费的戏!”
……
秦芳追出去,视线里并无钟启明的身影,心中恼怒,气得直跺脚。她咬牙切齿的想:值班,谎话连篇,骗鬼去吧,是去陪那只狐狸精还差不多!
走在大街上,秦芳心痛难耐,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轻而易举就被人勾走了心,居然敢明目张胆跟妈妈顶嘴了,难怪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
秦芳心情低落的在街上行走,没有方向、没有目的地,心中空落落的,心想着,人到了这步田地,老伴儿不爱不疼,儿子嫌弃,活着还有啥劲儿!
在夜幕中走了许久,秦芳抬眼望着车水马龙的马路,大有冲到路中间卧倒的冲动,突然,她的眼睛像是被锥子刺了一般,疼痛无比,瞪大了眼睛,一幅画面映入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