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当时的他并没有料到,未来,那个被她管着的幸福人就是他自己。
或许也是当时他还不敢往那上面想,并非没想到。
总是由着她在那里大惊小怪,为他担心,他并不多做解释。
她还太小,跟她解释她也未必听得懂,加上帮里的事他从来都不希望她涉及。
好天真的丫头,到底涉世未深,把一切事情都想的也太简单了。
难道她不知道黑钱也是可以洗白的么?
再说了,他就是走私军火贩卖古董,自然不会亲自出马。
就算真被条子盯上,底下线路错综复杂,又都是单线联系,怎么可能牵扯到他。
他会有那么笨,不给自己留后路?
开车的空档里,脑子里不时的回荡着昔日里某个那丫头言辞凿凿教训他的那些话,连俢肆就忍不住掩鼻直笑。
出来见湛天丞之前,他就决定了。
从今天开始,他会担任跹跹的司机。
不管她去哪儿,逛街还是去学校,只要他有时间,都会亲自载她。
这次的绑架事件带给他的后怕太大,以后绝对不能让她一个人出去。
他有时间就尽量陪着,没空的话,就让荣驰代劳或者多派点保镖跟着。
就算她会拳脚,遇上那些卑鄙无耻不上道的家伙下药之类的,那也是无济于事。
道上关系太混乱,整顿来整顿去,也阻止不了炳叔这类杂碎背地里耍阴招,他也就只能打起十二分精神谨慎提防。
如果跹跹有个什么意外,他绝不独活。
连俢肆没走多久,倍受打击的湛天丞也离开了那间咖啡厅。
来的时候因为喝了点酒,他便没开车,拦的计程车。
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在街上如同行尸走肉般机械的往前走着,满脑子晃荡的都是方才连俢肆对他说的那番话,以及他说那番话时得意又自信的表情。
没来赴约之前,他一直以为连俢肆对跹跹只是单纯的肉.欲。
毕竟跹跹长得那么漂亮,举手投足间又个性十足,但凡是个男人,看了谁不想占为己有。
连俢肆近水楼台,跹跹天天活跃在他眼皮子底下,久了难免不会被他锁定成猎物。
但在见了连俢肆之后,湛天丞才发现,原来他把事情想的太过简单了。
就算再讨厌那个男人,但不可否认的是,从他今晚的态度,眼神,以及他说的那番话来看,这个人,他对跹跹好像还真的不只是玩玩那样简单。
细细回味连俢肆说过的话,虽然有点不理解这人凭什么这么自信,居然不要脸的把自己比作跹跹心目中的天与地,还说什么跹跹没了他不能活,真是大言不惭,但不知怎么回事,湛天丞就是能感觉出连俢肆所言非虚,甚至他还能从他的话里感受到这个人对跹跹非比寻常的占有欲。
跹跹喜欢连俢肆,这一点他昨晚通过那通电话就已经看出来了。
只是令湛天丞没有想到是,连俢肆对她也是一样。
如果这两个人是两情相悦,那么他湛天丞算什么,介入别人感情的第三者?
就是他有心介入,以他们那么深厚的感情,他如何介入得进去!
可他就是不想放弃!
从来没有如此迫切的想要得到一件东西,得到一个人。
而且,这种感觉在被连俢肆打击和威胁过后非但有增无减,反而更娇强烈了,强烈到他自己都不理解,也之感到震惊。
跹跹,那个才见过几次面的女孩子,为什么如此的吸引他,以至于下午才分开,他就迫不及待发了疯一样的想再见她一面。
一阵晚风拂过,有微凉的寒意来袭,只穿着一件单薄衬衣的湛天丞,下意识的伸手刷了刷胳膊。
他迷人的唇边悬浮着一抹苦涩的笑,一路上他都在不断的问自己,为什么要那么执着的去抢别人的女朋友。
何况跹跹对他似乎一点好感都没有,他也是有骄傲的人,何必要拿热脸去贴她的冷屁股。
但想了一路,他还是没想通。
心情本就烦闷不已,偏巧这时未婚妻许薇蕊的电话又不合时宜的打了过来。
从休闲裤的口袋里掏出电话看清是她的号码之后,他就没打算接。
可她的毅力明显比他想象的要坚定许多,不停的打,不停的打,一直打到他怒发冲冠,按下接听键,不耐烦的冲她就是一通怒吼,“你感觉不出来吗,我不想接你的电话,为什么还要打!你烦不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