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儿和绮罗因为害羞都红了脸,棋儿倒是不羞,只孩子气地拍着手,笑道:“真真是不知害羞的两丫头,还没怎么地呢,就想女婿了,这话让人听了去,还不得说你们……”说什么?棋儿倒是说不出口了,只忙忙地红着脸,在大小姐和绮罗她们的瞪视中,捧着琴儿塞给她的匣子溜了。
瞧见她如此,琴儿好笑地‘啐’了两声,笑骂道:“也就她猴儿似的窜的快,若不然,看我如何招呼她,这蹄子总是咋咋呼呼的,回头她这性子若是再不改改,去了杨家也是个麻烦,不过,好笑地很,刚还笑话我们不知羞,她倒好,直接就女婿女婿地说上了。”
绮罗听了这话,也觉得棋儿的性子是该改改了,毕竟杨家不比牛家,那里可是别家,且大小姐嫁去就是世子夫人,日后侯府的当家夫人,将会有多少双眼睛看着她呢,且想寻她短处的也定是不少,要想在杨府迅速立足,还真得看大小姐身边带去的人,若是这些人不顶事,大小姐的未来定是举步维艰的。
绮罗感大小姐一心待她,倒是抛开了只听不说的一贯作法,想着大小姐突然提前嫁入杨家,定是有许多的缘故,这样的情况,大小姐若是没什么防备,可是不妙的。
绮罗遂皱了眉头,看了眼大小姐,试着深呼吸了几下,这才道:“是呀!棋儿的性子还真是有些跳脱了,这个是得想个妥当的法子,让她意识到不妥,改了才好,不然真有可能会坏事。”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绮罗知道,棋儿的性子不经历些什么,定是难改的,毕竟棋儿比起她和琴儿,这么一步一步慢慢走过来的无根无基的小丫头来说,生存环境要好太多了,要知道心机阅历是一个人性格的最好体现,就棋儿的来说,好多事在棋儿那里,并不能如琴儿和她一样,能多想一些。
大小姐见绮罗和琴儿如此说,知道她们是真担心,其实她也不是笨蛋,她自小在她娘和祖母的教导下长大,知道自己的婚事绝对不是表面上看的这么简单,毕竟高门之间的亲事,谁也不会轻易提什么冲喜之说的,如今杨家只是侯府却向国公府提了,可见她们有不得不做的理由。
这么一来,自己去杨家也就有利有弊了,利,自然就是因为应下了提前成亲,对于杨家来说,自家算是一种成全了,于杨家可是有恩了,弊吗,就是万一杨家老太太真不好了,自己或许有可能被传出不好的名声。
不过大小姐知道,家里也不会傻傻的什么也没做,就同意了杨家的请求,老太太早就在得知这个情况后,亲自去了趟广源寺为她求了一支签文,且这签还请了得道高僧给解了解,是吉签,虽说不是上上签可也算是中上的好签了,有了这签文说事,她也不怕杨家老太太有个万一,杨家人会慢待她了,至于外人的说法,她却是管不着了。
也正是因为早先求签的事,今年大小姐才在如此忙碌的情况下,还同绮罗合着绣了部经文,进献佛前,往年她虽说也献些经文的,可那却不是费神绣的,而是她抄写的,这次她算是下了苦功了,虽然因为时间关系,整部经文不全是她一个人绣的,可她也是绣了不少。
想到这个,大小姐不觉又看了看绮罗,深深感叹放走绮罗可惜了,绮罗可算的上是个不可多得的才女,亏得她和自己练的字体是一样的,旁人即使看出经文的不同,也不觉得太过突兀,且她和绮罗特特选了上下部分开来绣的,看着也就不会让人不舒服了。
有些话是不好同婢女说的,即使自己再如何信赖她们也不能透,毕竟不该她们知道的事,若是让她们知道了,对她们而言也未必是好事,不过冲着她们这担心劲,有些话还是可以说说的,遂大小姐略微思忖了会,便道:“你们也别太过担心,棋儿不是傻子,她心里且明白着呢,不过是性子跳脱了些罢了。”
琴儿同棋儿也算是吃住一处了,听了大小姐的话,不觉倒是回了神收起了忧色,点了点头道:“倒也是,不过棋儿是不笨,可她向来日子过的顺,这猛地一去别处,怕是警觉性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