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董妙文坐地禅堂内,却是一直心里不踏实,眼皮一直在跳,跳得她都想狠狠的揪几把,她内心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方丈,方丈……,平德县的知县老爷,带着人来了,已经进到寺里了……”前来报信儿的一个小和尚,一边跑,一边着急忙慌的嘴里嚷到。
看着跑进来的那个有些慌张的小和尚,延静方丈沉声斥道:“你忙什么,平日里可就是如此修行的?”嗔了那个小和尚一眼后,延静方丈走出门去,迎出去与平德县的知县见面小仙快跑。
董妙文见延静方丈出了禅房,她便跟在了他的身后,直往刚才的案发现场走过去,还没走到事发地点,便看到了一队衙役站在了那里,而最前站着几个人,其中一个穿着官衣的中年模样的人,再有董妙文见到了熟悉的身形,她刚才还担心那人的安危,那人正是尹清卓,而站在尹清卓身边不远处,清郡王世子韩林钧站在一旁,神情淡然。
先说这位平德县的知县,年纪有四十来岁,本姓潘,他在这任上已经呆了几年,按朝廷的常例来说,他今年是最后一年在这任上,若是年终的官评好,便有升迁的机会,所以眼见这就要到年尾了,潘知县便会特别小心谨慎。之前因为有人来报,说是平德县有人发现了大闹京城的贼匪,京城来了人到平德县,潘知县当时神精就绷紧了起来,又是向京城里来的大人表忠心,又是四处陪着去巡查,眼看没几个月就要年关了,生怕在此期间,平德县闹出什么抹黑他政绩的事儿,那他今年的官评若是不好。这几年可不就是白忙了?
越怕出岔子,越容易出事,墨菲定律在潘知县的身上得到了充分的体现,原本他头天伺候好了京里来的大人,刚想松下心,没想到第二天便有人跑来报官,说是霖泉寺里发生了命案,而且,那来报信儿的人说,死的那人像是个当官的人。曾在城门口见那位官爷带着人巡视。
潘知县当时冷汗来了,霖泉寺乃是百年古寺,结交的也大都是京城里的达官贵人。而且,霖泉寺的延清大师早先还经常入宫与先帝讲经,光说在这里出了命案,就是很严重的事情,再听来报官的人说。死的那人还像是骁骑营武将,潘知县就更加不知所措了,身为知县的官职也就七品,若真有朝庭命官,在他的县界里死了,那他便要担上责任。
潘知县何尝不知道里面的厉害关系呢?可这事摊到他的身上。他也不得不硬着头皮来顶上去,潘知县先去派人去骁骑营打听,问有没有武官今天不在职上。没一会儿,便有人带着骁骑营的官兵来回禀,说是骁骑营里的一位姓唐的参将今天告假不在。
潘知县马上想起来,前不久派兵过来时,他确实见过一个姓唐的参将。难道就是此人在霖泉寺遇害?这事干系重大,潘知县马上就六神无主急得团团转。看他这样,潘知县的师爷便马上小心提醒着,那唐参将是兵部的人,而昨天潘知县接待的那个京城里的大人尹清卓,正是兵部的人,不如拉着他一起去,不管如何,至少能压得住场面。
潘知县便差人去把尹清卓请来,简单说了一下情况,尹清卓知道董妙文现正住在霖泉寺,听说那里发生了命案,而且死的人,很有可能是骁骑营的一名武官,还没等潘知县要求,便说要一同前来,潘知县马上便松了一口气,就算是朝廷怪罪下来,至少可以拉着尹清卓说事儿。
还没等他们调集人前往霖泉寺,世子韩林钧也得到了消息,便说要一同前往,尹清卓和潘知县自然没有异议,就这样,潘知县他们一行人,就赶到了霖泉寺。
他们到了霖泉寺的大门口,便让门口的知客僧带他们到命案现场,而寺里出了人命的事,消息已经散开了,知客僧马上差一个小和尚先去给延静方丈送信,而自己就领着知县一行人,到了栽植园的命案现场。
潘知县被带到了事发地点,看到一个人躺在血泊之中,一旁还半掩着苇席,便叫仵作把那席子揭开,当他望过去的时候,马上就认出了是唐参将,当即就心里叫苦,这可是朝庭的命官,而且,参将一职可比他这个七品知县的官职大,在他的县界里,发生了这样的事儿,不要说升迁,若是破不了案,只怕到时自己会吃不了,会兜着走的。
“这是怎么回事儿?可有见证的人没有?”潘知县一心想尽快破案,便马上高声问道。
不远处站着几个香客,听到潘知县在询问,便有人指着附近站着的一男一女道:“知县大老爷,他二人刚才看到凶手杀人了……”
潘知县一听居然有目击证人,便马上叫身边的衙役,快过去把那两人带过来问话,衙役忙走了过去,指着那一男一女,招了招手让他们跟着去知县老爷这里回话,那一男一女便跟着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