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叫老吴的人,抢起扁担就要下死手,那吕发此时还眼前发黑,耳朵嗡嗡作响,呆坐在地上什么也没发觉,更不知道此时他正陷入在危险之中。
这时有的围观胆小的村民,就闭上了眼,不敢看这么血腥的场面。
“住手!不许你们行凶!”此时一个清亮的女音高声喝道,这声音短促而洪亮。带着股威严的气势,本来在场大都是男子,这个女声在这些人之间显得非常突兀,这一声,就让院子里的人一下子都安静了下来。
这院子里外所有的人,全都扭头顺着声音的来源处看去。这时他们才发现在院子一侧的墙头处。有两个女子在墙头上露出脸,正在怒视着院中的一切,而声音就是从其中那个年轻漂亮的女子口中发出的,大家都楞住了。这个女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谁也不认识她,也从未见过。她在这里显得非常诡异。
此时正要行凶的两个青衣男子,一听这个声音,也奇怪地挑着眉回头。心中暗想这到底什么人这样大胆,敢坏他们的好事。
但当这两人看到了墙头上那个女子的容貌后,马上惊得身上一颤,尤其是那个叫老吴的男子,回身见到这两人后,脸上的肌肉跳动了一下,手里的扁担“咣当”一下掉在了地上。砸到了脚面,痛得那个叫老吴的人。脸上呲牙裂嘴地往后退了一步。
董妙文这时才看清那两个青衣男子的样貌,原来是他认识的人。就是她在新开张医馆的时候,跑到医馆里捣乱的那两个无赖,那稍矮一点的是贾申,而另一个拿着扁担要行凶的老吴,正是另一个无赖吴乙。
董妙文看到这两人在这里,当时就是一楞,暗自琢磨着,这两人不是在京城里呆着么,怎么今天跑到这个偏远的村子里来了?还设局坑害吕三爷父子,而更加想到得到吕三爷那八亩花田,此时其中定有蹊跷。
董妙文见那两人已然住手,她就带着鹦儿跳下了木墩子,直奔院子的大门口而来,围观的村民们见这两个女子向这边走来,围在门口的村民马上分左右退后几步,中间让出了一条路,让两人进去。
董妙文和鹦儿进去之后,站在院子里,看着这满地的狼藉,又看了看吕发呆滞的样子,眉头皱了一下。
“真是巧呀,自从上次之后,没想到你们俩跑到这里来了?”董妙文慢慢地抬起头来,看着面前那两人说道,此时嘴角泛着一丝笑意,但那笑意显得那么生冷,让贾申和吴乙看了,后背有些发凉。
“董大夫……不,董小姐,你怎么到这里来了?”贾申看到董妙文站在面前,就想起了上次被她治住的样子,心里暗暗叫苦,怎么这偏远的地方居然遇到这个奶奶了。
“我们爱到哪里,就到哪里,还要向你们报备么?”鹦儿双手叉到了腰上,杏眼圆睁道。
鹦儿刚才一见是这两块料在此,就想到上次他们想欺辱小姐的事情,上次的事还没完,这两人又到这里来祸害人了。
“嘿嘿,哪里哪里,小人不敢。”借着上次的余威,贾申和吴乙还是觉得有些不自在,尤其是吴乙,当时鹦儿把扫帚打得他抱头鼠窜的,他一直记着这个泼辣的小辣椒呢,所以一见她,就有些犯怵,缩在贾申的后面。
“我看你们有什么不敢的,刚才不是还想打杀人命么?回头我得好好问问江捕头,这样的行径到底是真不敢,还是假不敢呢?”董妙文眼神抬起,内有深意的看着贾申,从头看到脚,最后在他的手上停住。
贾申见董妙文的眼光打量他,就已经开始有些窘态,没想到董妙文又把眼光集中在他的手中,就想起上次董妙文用银针扎他的情景,当时身上一个激灵,往后退了一步,正踩到身后吴乙的脚面上,吴乙“哎哟!”一声,双手扶着贾申的后背往前推,贾申侧头用余光瞥见昊乙躲在他身后,就忙用后肘使劲往后顶了顶他,让他不要推他向前,同时脸上皮笑肉不笑的打着哈哈。
“我们只是出来帮人着办点小事,哪里就能劳动江捕头呢。”江捕头可是贾申和吴乙的克星,平时在街面上混久的,哪个不认识江捕头,尤其是他还铁面无私的,只要江捕头认准的事或要做的事,就是府尹老爷也不一定能拦得住,更何况江捕头还有一身好硬功,要都是见到他们两个,还不够人家一胡撸的呢。
“也许江捕头还真想见见你们呢,省得你们出门太久,把他给忘了。等我回去之后,就给江捕头带个话,让他平时没事的时候,多与二位亲近亲近,省得二位不认识他了。”董妙文慢慢的说出这番话,眼神中透着一丝讥讽。
董妙文从一开始想管这事的时候,就已经心中思量再三,以她和鹦儿两个弱质女流,根本不可能是院中这二人的对手,最好的办法就是,还是拉大旗做虎皮,刚才这两人在嘴里还敢拿朝廷和圣上说事,这二人蒙骗村民可能还行,但对付她可就没有办法了,自己只把卞安城有名的江捕头拉出来,也足以对付这两个宵小了。
只是没想到,等董妙文看清之后,才发现居然是这两个无赖,董妙文立时心里一松,遇到他们那事情就更简单了,之前这二人就吃过大亏,如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可以打着江捕头的名号,她也就不怕这两个无赖狗急跳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