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嫌弃,不想为我主子办事?”董妙文冷着脸说道,眼睛紧紧地盯着郑伢婆,凌厉的眼神在她身上,从头上到脚底的看了两遍,似乎是在掂量,这郑伢婆有几斤几两敢违逆她家主子。
“哪敢……,小的不敢,小的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决不敢忤逆!”郑伢婆见董妙文用这样的眼光看她,立时浑身都不舒服起来,她就是一平头小百姓,只不过是给大宅门买卖奴婢混口饱饭吃,若是为了这个,惹怒了大贵人,再把脑袋弄搬家了,那才真是不值当的,所以开始马上竹筒倒豆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位大姑娘,实不相瞒,老婆子手里现在倒是有一个人选,条件大都与您家主子的要求相符,只是……那个丫头是刚从一个爵府里撵出来的,那边主家说了,是要卖到……卖到主家指定的地方去受苦。”郑伢婆含糊的把大概说了一遍,只是把孔姨娘要把凝红卖到妓院的事给隐去了。
董妙文此时一听郑伢婆说出这个话,心里马上突了一下,估计十有**,郑伢婆嘴里说的这个撵出来的丫头,就是她要找的凝红。
“噢?既然有合适的人选,为什么不早说?”董妙文之前凌厉的眼光,慢慢隐了下去,接着又白了一眼郑伢婆,责怪她不把话说清楚了。
郑伢婆被她这么一瞪,心肝又颤了一下,不过,好在董妙文听说话的语气,缓和下来像是不再生气了。
“小的是想早说,只不过。那边主家一再嘱咐,让老婆子把这个丫头卖到受苦头的地方,所以,老婆子不能随便应了您这边。您是不知道,老婆子为各府里听差办事,也有为难之处呀。”郑伢婆开始向董妙文倒苦水。讲解她并不是不想做这门生意。只是,她是个很有职业道德的人伢子。
“原来是这样,我还怪是你故意想推托此事,只是那这个主家倒还是很奇怪,既然已经把人卖给你了。还有诸多要求?”董妙文端坐在桌子旁,慢慢的用手指尖敲着子,说完这话后。又淡淡地瞥了一眼站在边上,一脸小心的郑伢婆。
郑伢婆一看董妙文不计前嫌,说话态度也比之前好了许多。马上就附和着说:“是呀,凡是和我们伢行来往的那些个高门大户,虽然有个别人家,有时会提出些奇怪的要求,但我们伢行,都会尊从主家的意思来办事。”
郑伢婆又接补充道:“要说吧,我郑伢婆的名声,在京城里各大府里都是响当当的。各府里只要是需要用添丁用人,都会第一个来找我。就是因为我郑伢婆有信誉,决不做那些混骗欺主的事。”
董妙文看郑伢婆开始口沫飞扬地唠叨自己的发家史,开始有些不耐了,她今天来办事是正经,哪里有工夫和这个伢婆子磨牙聊大天?
董妙文慢慢的举起帕子,放在嘴边咳了两声,然后慢声细语地说道:“噢,我现在知道事情的原委,看来,是我怪错你了。”
郑伢婆一听董妙文讲完这句话,马上表情很认真地重重点了下头,非常赞同董妙文,董妙文刚才是真的误会她了,她是无辜的。
“那就把人带来,让我看下,如果合适的话……”董妙文淡淡地看了郑伢婆一眼,用眼神提醒郑伢婆一下,她此次来的目的。
“好!您等着,我这就去叫人把那丫头带来。”郑伢婆为了想维持,在董妙文心里她自己的好印像,马上就去门口招呼人,去后院里把今早带回的那个丫头给领出来。
不光如此,郑伢婆还叫另一个伙计快去泡好茶来,生怕伺候不好前面这位贵人。
郑伢婆指使完伙计,转回身满脸堆笑的说:“一会儿,您先看下,这丫头虽然年纪有些大,但也长得眉清目秀的,是大宅门里出来的,伺候主子这方面是没得挑儿”。
“年纪大不成问题,关键是要看合不合眼缘,若是人选合适,自然不会亏待于你。”董妙文此时脸上终于有了笑模样。
虽然董妙文脸上才有了淡淡的笑意,但在郑伢婆眼里就像是阳光灿烂一样,才刚还被董妙文吓得心惊胆战,还担心脑袋搬家,此时看来,自己的性命是捡回来了。
伙计端了茶上来,郑伢婆一见就接下来,自己亲自给董妙文放好茶具,又沏上茶水。
董妙文抬手轻轻的拿起茶杯,用另一只手揭开盖子,吹了吹浮在上面的茶叶,慢慢的呤了一口,点了点头,要说郑伢婆这里的茶叶还真是不错,看来郑伢婆干的买卖人口的事,还真是个有钱途的事业。
郑伢婆眼睛一直巴巴的盯着董妙文喝完水,又见她点了点,知道她有赞许的意思,心里一松,自然脑子也开始活泛起来。
郑伢婆开始琢磨面前坐着的这个“贵人”的来头,她也在京城大小宅门走遍的人,只要不是很高贵的皇亲王府,她都见过当家主母,这个姑娘的来头,看似不小,只怕是哪家王府里的心腹主事。
郑伢婆为了谨慎,还是很好奇想要探探对方的来路:“这位大姑娘,小的还有一事不明,还请大姑娘可否明示?”
董妙文不知道郑伢婆在打什么主意,但见郑伢婆说得谦卑,就点了点头,让她继续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