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心妍找过傅轻尘后,她心里忐忑不安,虽说傅轻尘是皇上身边的人,办起事来不亚于那些凡夫俗子,但到底她是有求于人,也无法催促,只得等啊等……
这些等待的日子里,顾心妍心急如焚,浑身上下都是毛毛的,不舒服,好像有无数条虫子在她身上穿梭来往……这是贪婪的心在作祟,是她名利的心在骚动。
傅轻尘如何不知晓这一切,只是他刻意的让她焦急等待,如坐针毡,这是他为了报复她之前对顾清璇做的事的方式,更是他了解人习性后的一种最恶毒的惩戒!
可望而不可即,这是多么残忍的方式。
“心妍,你怎么了?”
“我没事……”
楚江暝见到顾心妍成日忧心忡忡的模样,到底是心疼,只问她几句,顾心妍不予答复也就罢了,但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楚江暝最担心的。
“可是这府里的人伺候得不好?”
顾心妍摇头说不是,楚江暝却劝她,“如今我是侯爷,若是有人欺负了你,你大可告诉我。”
平日里的顾心妍肯定早就哭着闹着要去给楚江暝告状了,只是,她总不能说她是因为做不了正室夫人,又被傅轻尘破了冷水,才闹得自己成天张望吧?
“江暝,不要为心妍担心了,心妍没事的。”顾心妍又扯了个谎。“只是有了身子后就不大舒服了……”
楚江暝虽然是个男人,没有过身孕。但看了顾清璇难受的样子就可以类推了。
“心妍要好好的,给江暝生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
“好,心妍一定给江暝生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
她不但要生个儿子,还要生个小侯爷,这样的话,顾清璇就不是她的对手了。
“侯爷,你会不会一直爱着心妍?”
顾心妍攀上楚江暝的脖颈,他感觉一股暖流流进他心头,正挑逗着他男人的本性。“会,江暝最喜欢心妍了。”
她扬起一抹胜利的笑容,像丹顶鹤一样气宇轩昂的走在楚家大宅里,老候爷死了,楚江暝又这样怜惜她,她娇纵起来了,出门三步不涉足,八抬大轿出府,堪比正室夫人。
她虽说还只是妾室,在众人的眼里却比顾清璇要神气多了。
照这样看来,她做不做正室夫人都无所谓,楚江暝疼她,没人敢欺负她,她想干什么就可以干什么,但是照大齐律法,只有正室之子才能继承爵位,她虽说现在风光无限,但等到楚江暝归西后,她又是怎样的一般光景?
现下顾清璇已经剩下了一个儿子,对顾心妍来说无疑是致命的打击。倘若傅轻尘并没帮他夺到正室夫人的位置,那么她的孩子将来定会饱受欺凌,而顾清璇的儿子却可以继承爵位。
楚江暝心头是有万般的无奈,他以为醉酒后就可以麻痹了,但是修却告诉他事实的真相,叫他难以接受。
“侯爷,这事情并非空穴来风,修只告诉侯爷一个人,还望侯爷莫再告诉了第二个人去。”
他似乎很不情愿地笑道:“这事说出了也对侯爷不利。”
“侯爷可知,当年江氏同老侯爷的关系密切?”
楚江暝不喜拐弯抹角的人,他道:“你有什么话就直说了吧,修。”
修轻笑道:“侯爷可不知道呢,江氏与老侯爷乃是挚友之交,二人关系非同寻常,朝中人道,江氏的儿子夭折的那年正是侯爷出生在楚府的那年。”
“为什么?”楚江暝不解的问道。
修不紧不慢道:“因为老侯爷生不出孩子。”
修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这其中的脉络给理顺的,他惊讶的发现,当年老侯爷竟是因为受了伤,再也无法生育,才暗中请求江氏的帮忙。
江氏想到自己的儿子可以做将来的侯爷,况且老侯爷与他的关系又是那般的密切,怎么能够不答应?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他百年之后,楚江暝的身份面临着揭穿。
“那我,那我就是那江氏的孩童对不对?”
楚江暝嘴唇颤抖,他虽说早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却还是忍不住要……
“是,”修一字干脆,他知道说了楚江暝也不会认同,也不再多言。
楚江暝愣在原地,他眉头蹙得紧,
他不是楚府的儿子!
“修,现在可有什么法子?”楚江暝终究是想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他还是选择让修帮忙,修可是他的心腹。
修鬼魅地笑道,竟然比女人还要妖媚那么几分:“修说过,王爷莫急,这斩草除根的道理王爷不是不明白,凡是得要从最重要的抓起,那些个魑魅魍魉,怎能比得上修行千年的妖精呢?”
楚江暝虽说行事果断,却不善于逻辑问题,敌人再暗,他在明,这叫他从何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