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荷包有了现成的,夜来香也采来了,明日若是天气好,晒个半日也就大功告成了,这下甄珍可算是能安心的睡觉了。www.Pinwenba.com
翌日清晨,甄珍在半梦半醒之中听到了雷声响动,顷刻间便是倾盆大雨。
这下可坏了大事,后日一早绣品便要上交了,可依这雨的架势,不下个三五日是不会歇的,这夜来香怕是晒不了了。可光凭师兄给的荷包,能得到皇上的青睐吗?
甄珍第一次细细的打量起这个荷包来,明黄色的线彰显着皇家的威严,做工精细自是不用多说,做此荷包的人还用的是难得一见的双面绣,这刺绣功力只要一推敲就知道不可能是出自妙龄女子之手,这荷包好是好,但坏就坏在它太好了。
要是遇到一个懂行之人,怕是这荷包会让自己引火上身吧。现如今也唯有让人不把过多的注意力放在这荷包的做工上才行。可这日头晒花干是不可能的了,那怎样才能让这新鲜的夜来香变为花干呢?
对了,用火!衣服湿了能用火烘干,那么要让这新鲜的花瓣变为花干何不尝试用火烤一烤呢?
想到这个法子,甄珍便迫不及待的动起手来。她先将采摘下来的夜来香花瓣用针线串起来,而后在屋里支一个架子,把花串放在那里,再把平日里烧檀香的炉子拿来。
没想到没熏多久,那些离炉子近的花瓣就干枯了起来,炉子里还残留了上次用剩的檀香,这晒干的花瓣也沾染到了一些,也不知会不会影响它的驱蚊功效。
刚入夜,甄珍便迫不及待的拿着她的驱蚊荷包去园子里一试究竟。果真没有蚊虫叮咬她了,看来这檀香没起到抑制夜来香本身气味的作用。甄珍便放心的回房拿起剩余的花干给还在牢中的珍儿赶制枕头去了。
是诺羽在今日向母后请安前才发现昨日顺手递给小师妹的荷包是母后亲自做给他的,这秀女们呈上来的绣品也是要经过太后娘娘筛选的,这要是被母后发现了,后果不堪设想。
看来明日势必要去师妹那一趟,把那荷包给换回来,免得母后起疑心。
得益于上次的迷路教训,是诺羽这次决定早点去。上朝归来后,他便告知下人他要在养心殿处理政事,闲杂人等一律不得干扰。
而后便悄悄匿去行踪,直奔待选秀女住所。他在屋上翻了不下十个房间的瓦砾,这才找到了自己小师妹住的房间。(当然,他也欣赏到了很多春光,这届秀女的质量还是挺高的。)
这都日上三竿了,小师妹还睡的不省人事,连自己进了她的房间都不知道。好歹也是不鬼老头的徒弟,怎么连点该有的警觉性都没有啊,这要是贼人入了来还得了?
既然来了就捉弄捉弄她,这小丫头昨日还把自己当隐形人呢,他这个人可是很记仇的。
环顾了一下四周,便发现了那个香炉,经过这一夜,里面的灰堆积了一层,是诺羽打开此炉,抓起一把灰又倒上些茶水便小心翼翼的把它抹在了甄珍的脸上。
这番动作下来甄珍仍是没醒,是诺羽把手擦了擦,毁掉了该有的证据,这才站离床头假装轻咳了几声。
甄珍在睡梦之中听见这房中居然有男子的咳嗽声,一下子惊醒了过来,见床头果然有个男子身形的人站在那里,当即就把被子拉的高高的,惊恐的问:“你是谁?”
脸上的附着物使得她看起来满脸狰狞,是诺羽又无法控制的笑了起来。
这笑声对甄珍来说太过熟悉了,除了她那草包师兄怕是没人会笑的这般放肆。确定了来人,甄珍这才有点放松了警惕。可转念一想,不对,师兄不是阉人,是个正儿八经的男人,又赶紧把被子提了上去。
是诺羽见甄珍这样提防自己,有点不太高兴:“师妹何不起床照个镜子,你这副尊容怕是采花大盗见了也会被吓跑吧。”
甄珍听闻很是不屑,她承认在这莺莺燕燕的宫中她这长相是属寡淡了些,可在宫外,自己也算是个清秀佳人。师兄这眼光怕是早被这宫中的女子惯坏了。不过,他既不是大内总管也不是小太监,那他会是什么身份才能经常出入宫中呢?
“师兄啊,你我虽属同门,也见过几次面,可我们对彼此却知之甚少,这样岂不是有漠视同门之嫌?”
是诺羽知甄珍早晚会打探自己的底细,可没想到会以这样的借口探听,轻呵了一声,回道:“师妹这可是冤枉了为兄,为了显示同门之意,我早就将师妹的底细打听的清清楚楚了,这漠视同门的好像只单单师妹一人吧。”
甄珍一下子被堵的无言以对,只好咬牙切齿暗咒眼前这个人,长的草包样,花花肠子倒是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