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奇道:“这番邦觐见往来,不是向来由司礼卿负责,怎么要后宫头疼?”
“司礼卿那是明面儿上的,皇上自然会安排,无非是粮油、丝帛、瓷器等等,总是南疆需要之物。皇上的意思,司礼卿那些是朝廷赠礼,宫廷却又该有另一番心意。”
“那后宫搜罗些奇珍异宝送去便是,再打听打听,这藩王有没有王妃什么的,带没带来,送些胭脂首饰,大约是女人最喜欢的东西了。”玲珑想得简单。
莫瑶接话道:“原本也是这么想的,偏偏这一了解,藩王居然还没有立王妃。不光没有王妃,到目前为止,连个像样的姬妾都没有,只有几个下等的侍女,摆不上台面儿。”
这倒奇了,藩王什么的,不是向来最好色么,比如那年去慕托丽草原,那些首领一个比一个色,一个比一个姬妾多,怎么由北往南,竟来了个天翻地覆?
见玲珑难以置信的神色,皇后笑道:“瞧你,这反应与本宫一样。据说这藩王虽年轻,却与他叛乱的父亲和兄长不同,从小便喜欢读书,对女人也挑剔,总说宁缺勿滥,故此二十好几,还单身着。”
玲珑叹道:“一个藩王,在感情上也这么执着,倒的确难得。”
话音刚落,却发现皇后与莫瑶都用古怪的眼神望着自己。怎么了?玲珑有一瞬间的诧异,随即反应过来,她们一定想歪了,她们一定以为自己是在为肖珞未能守住单身生活而感触。不是,真的不是,这一刻,她单纯只是感叹藩王的执着,并没有触景生情。
“呵呵,呵呵……”玲珑干笑两声,好不自在,“和草原上的首领们比,的确很难得啊……”
可是不对,两位尊贵的娘娘,还是笑语吟吟地望着自己,眼里完全没有惋惜与同情,这是什么情况?
“皇后娘娘……贵姬娘娘……”她突然害怕起来,“你们不要这样看着我,有啥想法,请对玲珑直说,很吓人好不好。”
“噗!”莫瑶轻笑出声,“瞧你吓得那样儿!你觉得我们会有啥想法?”
玲珑大窘,那想法哪能说出口?虽说她是以厚脸皮著称的“现代人”,可她毕竟在大齐王朝生活了好几年,不知不觉地,古代女性的保守与羞涩,也稍稍地感染到了一点点,混合成恰到好处的矜持。
于是,她只能垂下臻首,不好意思地说:“实在有点难猜,猜不好,可就惹娘娘笑话了。”
莫瑶见皇后笑而不语,清了清嗓子,决定还是自己来说:“方才你没来之前,皇后与我说到藩王,亦像你一样惊奇,于是想,不知道这藩王是怎样的人物,若人材秀美,又性格清雅,倒是不可多得。论年龄,也配得上……”
玲珑大惊,错了错了,完全猜错了,原来她们存的是这个心思!
“不不不,不要啊……不要啊……”玲珑吓得语无伦次,“人家好歹一代藩王,我是一个宫女……不对不对……一个女官……可也是很小的女官,不足挂齿……人家要什么样的闺秀没有啊,大臣家啊,皇亲家啊,我不能去凑这个热闹!”莫瑶一想,这倒也是实情,玲珑虽好,少点儿显赫的家世。灵机一动道:“只要你愿意,就凭你的人才,皇后一开口,便没有不成的。至于身份……我便认你作义妹,不知是否当得起?”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皇后突然双眼一亮,欢喜地盯着玲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