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女正是满心悲愤,一见有人出头,管他是真是假,先上去报复了再说。“啪啪啪”三记耳光,打了个琴依措手不及。
琴依顿时深恨自己让侍女去报官,弄了个势单力孤,陡然被抽耳光,当然要反扑。一边要继续抽耳光,一边以攻为守,祭出五爪功,胡乱就朝侍女的脸上招呼而去。
那侍女力大身壮,完全不吃亏,倒是琴依大约是把身段都用在了枕席之间,其实手无缚鸡之力。眼见着侍女占了上风,众人皆不去拉扯,围观的人群反而起了一阵一阵的哄笑。
琴依完全没有想到,方才还帮着她一起羞辱是姑娘的围观群众,这么快就倒戈相向。她判断错了形势,群众们根本不管是非,他们只是要看热闹。
正纠缠间,外面的人群突然开始纷纷退散,让出一条道来。两个衙差越众而来,嘴里嚷着:“让开让开,别堵人家门口,还让不让做生意了。”
最后一个字还没喊结束,见到了两个正在打架的姑娘,一人一个,将她们分开。
只见那琴依头发散乱,脸上已被侍女打肿,傲人的美貌顿时消失,样子十分狼狈。她的侍女尖叫一声,冲了过来:“姑娘,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到底什么情况?”年长一些的衙差显然是作主的,开始审问,“不是说有小偷么,怎么又打架了?”
“这女人说自己是宫里的什么官,不问青红皂白就让这贱人动手。”琴依恨恨地。
年长的衙差打量了一下玲珑,见她气度不凡,穿着也的确有些宫里的样子,倒也不敢造次,客气地问:“请问这位姑娘是……”
“珍宝局常务寇玲珑,来霍夫人的胭脂坊,原本是看货来的,倒看了一场戏。”玲珑略略微笑着,端得很有身份。
“寇姑娘!”年轻的衙差倒吸一口凉气。
“你认识?”年长的衙差问道。
年轻的衙差俯身过去,向年长的衙差耳语了几句,后者顿时用崇敬的眼光看了看寇玲珑。随后行礼道:“原来是寇姑娘,久闻大名,失敬失敬!”
玲珑心中暗笑,刚刚还在问自己是谁,一下子又久闻大名了。
唯有琴依一看,事情不妙,敢情自己真惹了不该惹的硬骨头,不甘心道:“便是宫里来的,也要讲道理。这小贱人偷了我的东西,人赃俱获,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她从怀里掏出了玉环,摔成这样,还能抵赖不成?”
“掌嘴,是因你对本官出言不逊。至于你说这位姑娘偷你的玉环,也简单。”玲珑斜着眼睛,颇为不屑地望了她一眼,对旁边的吴六娘道:“吴掌柜,麻烦您再取一个差不多大小的玉环来。”
吴六娘不解其意,但还是依言照办。
“请琴依姑娘示范一下,你的玉环,原本是如何挂在腰间的。”玲珑道。
琴依突然一颤,心里顿时明白过来,寇玲珑这是要证明,是姑娘不可能一撞之间,就将系得紧紧的玉环取下来。心中一动,打结的时候不由自主就活了手指。
玲珑正紧紧地盯着她,一看她手指停顿一下,便知在玩花样:“琴依姑娘,你那丝绦可是有痕迹的,别想着玩什么花样,你给我原样系回去,痕迹不对,便治你一个造假之罪。”
琴依垂下了脑袋,不情不愿地将玉环系好,那表情如丧考妣,好像已经看到了结果。玲珑满意地说:“不错,正是这样。那请琴依姑娘再解下来吧。”众人不解地望着玲珑,那表情好似在问:你是在玩琴依姑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