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霍英姿拖着沉重的步伐,在小花园里走来走去的时候。玲珑和储若离已经穿过储宅的后院,到了前厅。
一路上,猫猫和狗狗们向他们行了崇敬的注目礼,并有个别不注意礼节的狗狗,不合时宜地、没有礼貌地吠了几声。
当然,作为有身份的人,储若离和寇玲珑都没有跟它们计较。
玲珑先前在储宅后院见到的年轻人叫俞剑,是储若离目前的助手,也是个年轻的大夫。好学、机敏,深得储若离的欢心。
只有玲珑觉得这样的配置有点奇怪,一个年纪不小的前御医,条件还不错,就是不找老婆,但在家里却有个同样条件不错的年轻人陪着。幸好他们生活在大齐,要是在玲珑前世的那个世界里,该引起多少非份之想啊。
储若离不愿意承认自己是被逐出了御医院。他说,他是保持着一位大夫应有的尊严,挺着胸离开了那里。
说这话的时候,他一改往日的戏谑,变得庄严。
玲珑始终相信他,他所有的不正经,都是一种放松的需要,他只有在平日里保持这种满不在乎的状态,他才可以将所有的“在乎”都留给他钻研的医术。
储若离说:身为大夫,理应为病者负责。虽说他不是那几位怀孕嫔妃的主诊,但他面对其他御医的错误诊断,的确没有挺身而出,大胆地说:这有问题!
没说实话,就是没说实话。所以,虽然有点冤,虽然其他有意无意误诊过的御医还平平安安地在御医院当差,但储若离不想为自己寻找借口。
他对自己那一刻的懦弱,记忆犹新,不必从旁人的表现中寻找依靠。
有时候,储若离也是个一根筋的人。他只从自己的行为中寻找结果,至于旁人,旁人自有各自的造化,是喜是悲,自己不想去打听。
玲珑不禁欣赏起他的这种品质。看来,虽然他可以算得上是御医院一号财迷,但是要论做人的原则,只怕没人可以与他匹敌。
出宫后,储若离很是云游了一段时间。他将自己放逐到深山老林、悬崖峭壁。御医院的资源虽好,可一个优秀的大夫,一定要去到民间,面对各种各样的疾病,寻找各种各样的药材。
所以储若离变得粗糙了。若是回忆依然清晰,玲珑应该记得,储御医当年在宫里,可是一个嫔妃们都希望亲近的俊俏后生。
但是如今,经历了风餐露宿,他终于褪却了往日的单薄,变得逐渐有男人味起来。粗砺可真是小白脸变形为型男的法宝。储若离将这一法宝轻易地捏在了手里。
玲珑很识趣,问了很多储若离的近况,就是不问储若离的个人问题。问了,很可能就是引火烧身。
虽然储若离是个大度的、不纠缠的男人,可玲珑却不想与他暧昧。
实验中的猫猫和狗狗,是目前玲珑最为关心的一项伟大的医学研究,结果如何,正待储若离解答。
储若离道:“瞧,光顾着说话,你脸上的伤痕还没有处理。”
玲珑这才隐隐觉得脸上果然一阵一阵地疼。看来自己为了大齐后宫,真是已经到了忘我的地步。
俞剑拿来了储若离的药箱,储若离简单地替玲珑处理了一下,又道:“还好,这树枝细嫩,尚未长牢,故此力道也不甚大,只是表面伤罢了。你啊,真是命大。”
玲珑伸手摸了摸,伤痕已经包扎了起来,因为受伤部位比较尴尬,包扎的效果,她可以想像,应该很像扎起一只眼睛的加勒比海盗。
“我反正都受伤受习惯了。光这脑袋,就不知道受伤了多少次,还能保持得这么聪明,实属不易。”玲珑调侃道,一边也观察着俞剑的反应,看他是不是果然就那么严肃到不苟言笑。
没办法,玲珑用的自黑这一招,只对储若离有效,储若离不屑一顾地说:“受伤那是锻炼你,不然你早就变得更笨了。”俞剑却在一旁认真地做事,一点没感觉到玲珑的话有啥可笑或不屑。
轻轻甩了甩头,确认了一下,储若离包得果然严实,向他竖了个大拇指。
“可惜,以前你用过的那个冰肌雪莲膏,后来再也没有得见,若还有,倒是极好的疗伤去疤之物。”
“以前也是将军府弄来的,反正呆会儿还回将军府,再问问便是。”玲珑随口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