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有些脚步凌乱的从马车里撞了出来,落地时,岳烟骊一抬头,刚好对视上了旃台流云那双促狭的眼眸。
她立即站直了身体,将背脊挺得笔直,脸一扬,高傲的回应着旃台流云的蔑视。
旃台流云也不答话,一个优美的转身,掀起一股香风向着前方黄土的小径走去,仿佛这不是山间的土路,而是一条红毯铺就的甬道。
岳烟骊好奇的跟了过去,她不知此处是何山,也不知这条弯弯曲曲的土路会通向何处,但看着旃台流云脚不沾尘的走去,便也亦步亦趋,想看个究竟。
渐渐地,这光秃秃的黄土山隙中弯弯曲曲的土路上便只有了二道被太阳光线拉长了的身影,岳烟骊看不到前路,心中升腾起一种十分怪异的感觉。
“我走不动了。”岳烟骊停下了脚步。
“继续走。”旃台流云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下。
“你先去吧,我歇歇再说。”岳烟骊蹲了下来,总觉得旃台流云今日的举动过于诡谲,自己若真的跟了深入山腹结果如何实在难料。
“害怕了,不敢跟上来?”旃台流云轻蔑的一问。
“是,大都督,王飞儿一介女流来到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心生恐惧二腿无力如何还能走动。”岳烟骊一动不动。
“走!”旃台流云转身一把将岳烟骊自地上捞了起来,一甩便将她扛在肩膀上继续大步的向前走去。
“尼玛,又是倒扛着!”岳烟骊完全对他绝望了:“喂,我这么胖你不累么?”
旃台流云不搭理她继续走。
“你没听到我说的话吗?我有些想呕吐了!快放我下来!”岳烟骊继续大叫,就不相信他还能装痴呆。
果然旃台流云立即将她放了下来,眯眼看了又看后,果断地伸手点了她的哑穴,再次的将她往肩上一扛,还是反扛着,这下耳根清净多了。
岳烟骊知道此人是无可救药的了,惹了他的后果都没什么好的,也就只得耐着性子看他到底要去何处做何事。
当旃台流云停下来时,岳烟骊并没被他放下,只是听到有门打开的沉重的闷响声,然后人就被扛进了一条黑暗的甬道里。
岳烟骊并不惧怕黑暗,她可以像在白昼里一般看清里面的一切。
当那扇大石门阖上的时候,旃台流云点燃了火燎,让甬道内明亮了起来。
岳烟骊闻到了一股阴湿的霉味,心里一惊,寻思着旃台流云不会是要将自己活埋在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