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钟苍等人在一个偏僻的小酒馆里,找到了喝的不亦乐乎的老顽童,提留着回了皇宫。
原本一脸怨气鼓着腮帮子的老顽童,在冷夏靠近他耳边悄悄耳语了几句后,拍着手蹦着高,花白的胡子一抖一抖,一步三跳的离开了。
剩下的,就是关于西卫的交代了。
如今西卫基本上了轨道,科举文试已经结束,武试也不是她非在不可。
冷夏坐月子期间,早朝是取消了的,所有的事都呈上折子即可,今日突然举行早朝,文武百官都在心里惦记着,待宣告了去长安之事,立马遭到了一众的劝阻,奈何冷大女皇心意已决,直接命老丞相郑寇师暂时代理朝政,凉都知府孔云协助。
按理说,这样的事是如何也轮不上孔云的,不过女皇的威严经过前面的几次事件,已经深深的印刻在了文武百官的心里,一旦是她做下的决定,他们也不敢反驳,更加上孔云的表现不卑不亢,倒是也堵住了众人的嘴。
等到早朝结束之时,冷夏回养心殿换了衣服,众人已经等在了门口。
战北烈抱着儿子坐在马车里,正和小不点大眼瞪小眼,外面站着呆呆的慕二,和已经准备好的钟苍等人。
战北越经过了一晚的休整,方才也听战北烈解释过,情绪大概已经稳定了,又恢复成了那个鬼灵精怪的小霸王,呲着两颗小虎牙笑嘻嘻,只有眼中偶尔闪过一丝担忧。
马上就要回大秦,众人心里担心年小刀的同时,也不由得有几分兴奋。
唯一一个哀怨的恐怕就是钟银了,捏着把扇子摇的“呼呼”响,一张妖孽俊美的脸上满满的委屈,他还要留在西卫坐镇古墨斋,也要负责监督着朝堂,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可以第一时间飞鸽传信给冷夏。
十月末的天气,已经有些寒凉了,天空澄明,草木泛黄,马车一路咕噜噜的朝着凉都外行驶,压在厚厚的落叶上,发出“簌簌”声响。
素手掀开车帘,冷夏望着东边的方向,唇角淡淡的牵了起来。
长安,久违了。
宽敞的马车里,冷夏倚躺在一侧软榻上,盖着毛毯闭目小憩。
战北烈抱着宝宝挨着她,小不点在他怀里动来动去,扭着头,后脑勺对着他,眼睛忽闪忽闪,一眨不眨的看着对面的慕二,肉乎乎的小手伸在半空,明显的要慕二抱。
浅淡的眸子里写满了挣扎,慕二想伸手抱一抱,又想起了那天整整一下午的鬼脸,方要抬起的手,“呼”的放了回去,眸子一闪,双目放空。
将不断朝他腿下滑的小不点拖回来,战北烈酸溜溜的撇撇嘴,这小兔崽子,专门跟老子做对!
那二愣子有什么好,竟然比对亲爹还亲!
小家伙伸了半天的小胳膊,小嘴瘪了瘪,漆黑的眼睛转向了慕二身侧的战北越,眨巴眨巴,可爱的紧。
战北越眼巴巴的瞅着他,马车在官道上走了三天,每日听见宝宝银铃样的清脆笑声,他就越来越想家里的小姑娘,越是想就越是瞅着小不点拔不开眼,渐渐看的是泪眼汪汪……
他第一千两百九十七次叹了口气:“哎……”
战北烈鄙夷的瞥他一眼,他立马缩了缩脑袋,咕哝道:“想闺女了不行啊!”
闺女这俩字,真是怎么听怎么好听,不过从他的嘴里说出来,战北烈是怎么听怎么不爽,低头看看怀里这个小兔崽子,不自觉的,鹰目中隐约含了小小的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