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人步子一顿,赶忙转了个方向跟着钻了进去。
如蛇一般蜿蜒的小巷子,其内逼仄黑漆漆一片,队长带着他们在里面灵活的左拐右拐,望着前面的出口心下一喜,道:“出了这里绕去正街就是了,比那边走快的多了!”
就在这时!
“刷”的一声细微声响,本就昏暗的上方突然落下一个沉沉的影子,众人一惊抬头看去,那竟是一张闪烁着森森寒光的大网!
这个念头还没在脑中走过,众人条件反射的向着四面八方躲闪,奈何巷子狭窄人数众多,拥挤间逃脱出去的人竟只有寥寥几个,大网轰然落下整个儿的将他们兜了起来,惨叫哀嚎声从网兜中传出,腾网上遍布了一根根的倒刺,数十人越是挣扎越是反抗,那锋锐的倒刺越是刺穿了皮肤,越是逃不出挣不脱!
网兜下一滴滴的鲜血流出,几个呼吸的时间后,里面就再也没有了声响,皆已经被倒刺上涂抹的迷药给毒昏了。
剩下几个漏网之鱼惊骇间也顾不得将人从里面救下来,尤其是还不知道他们在里面到底是死是活!
几人惊慌间朝着出口连滚带爬的逃去,突然一条黑影落下。
背着光他们看不见这人的样貌,几人举起手中的剑嘶吼着朝他冲过去,剑戟相碰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声响,一时半刻后,几人已经倒在了地上。
同样的情景发生在城内的诸多角落里。
三更时分,城守府燃起的大火已经映红了整个天地,格根城中无论在哪个方向哪个角落,只要一抬头,那一片刺眼的火红皆能一眼瞧见。
不只是巡逻的卫兵,就连城楼上守城的士兵也已经急的跳脚了,望着远处那一片红彤彤,再望着寂静到仿似没有一个巡逻兵的格根城,开始有守城的士兵朝着城守府赶去,无一不是亡魂在冷夏的埋伏中。
七十五人,不论是战北烈的暗卫,还是拓跋戎的手下,不论分布在城内的哪一个地点,眼眸中皆不约而同的含满了尊崇和敬畏,朝着远方那座角楼仰望着……
望着那个一身染血白衣,墨色青丝飞扬,在火光中昂首而立的女子。
那样的一个女子……
那样的一个满身风华的女子,一双冷冽慑人的眸子里,尽是一切握在掌中的傲然,于淡然浅笑之间运筹帷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就是她,在三日前将拓跋戎搬迁的消息放出,让城守信以为真主动邀约,给了他们下手的机会。
就是她,和拓跋戎两人独斗城主府,两人对阵六百卫兵,将整个府邸付之一炬。
就是她,在计划之初已经明智的切断了城内的所有通讯,让整个格根城的通讯瘫痪,各个地方的巡逻卫兵惊慌失措。
就是她,在看过全城的地图、卫兵布防图、巡逻路线图,和每一队巡逻卫兵的队长资料之后,精准的猜测出了每一个人的心思,所有巡逻点在得知城守府大火后,所会选择的行走路线,并在路线中标出最适合做埋伏的地点。
就是她,所设置的埋伏地点,点点之间首尾相接,一旦有任何的问题,另一边的人就能第一时间给予支援,配合默契。
就是她,以三日的时间秘密的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埋伏,陷阱设置,什么时候撒网,什么时候出手,万无一失。
熊熊燃烧的城守府外,拓跋戎背对着火光,一身鲜血,亦在仰视着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