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北烈在塞纳城中转悠了半天,专挑那阴冷潮湿又偏僻的地方,见着地洞就蹲在地上一通扒拉,直把这整个塞纳城的地面给翻了个遍。
最后总算在塞纳城郊找到了一窝,嗯,不算肥美却也差强人意吧!
大秦战神这么嫌弃了片刻,从里面揪出来两条比较肥的,扛到了背上乐颠颠的捡干柴生火去了。
一炷香的时间后,战北烈半倚在一棵粗壮的树干上,美滋滋的吃着外焦里嫩的蛇肉,眯着月牙一般的鹰眸,悠哉又惬意。
媳妇,早点回来吧!
颤巍巍的明亮火光里,冷夏抬起头望着远方那单薄的身影,朝钟迟打了个眼色。
钟迟炯炯有神的眼睛闪了闪,不自然的低头咳嗽了声,装作没看见,可那眼角却不住的往那身影上瞄。
那人穿了一件长裙,外罩厚厚的油亮皮草,身子蜷缩着靠在树干上,又粗又长的辫子垂在胸前,褐色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这边。
正是珠玛!
两人方出了城没一阵子,后面这姑娘就骑着马追了来,钟迟硬着心肠不理会,她也不在意,只紧紧的跟在后面,这一跟就跟到了现在。
他们赶了半夜的路,人困马疲,就在野地里生起了火,钟迟打了野兔烤来吃,围着篝火取暖。
那姑娘想是追的急,一知道钟迟离开的消息什么都不顾的就跟了来,身上火折子等必备品什么也没带,就独自一人缩在他们远远的地方,抱着双膝瑟瑟发抖,闻着野兔的香气吞口水。
唯有那张明丽的脸庞上,满满的坚定,从未改变。
那股执着的劲儿,连冷夏都不由得赞了一赞。
冷夏取了地上的树枝,将篝火又挑的旺了些,随口问道:“那是谁家的姑娘?”
钟迟愣了一愣,似是没想到冷夏会好奇这个,半响才叹气道:“她是北燕皇族,金瑞王的小女儿,珠玛郡主。”
冷夏点了点头,那姑娘一副涉世不深的样子,身上的衣料也金贵。
她能明白钟迟的顾虑,他是大秦战神麾下的暗卫,驻留北燕不过也是为了窃取消息,掌握动向,没有人比他们这些自小跟着战北烈的人更了解他一统五国的决心,北燕和大秦永远都是对立的。
而他,却和北燕皇族的小郡主相爱……
冷夏无法帮他做决定,也不能肯定的告诉他哪怕是对立的关系,也并不一定不能在一起,她只挑了挑眉,淡淡道:“我也是西卫的公主。”
身份有的时候,并不能成为爱的阻滞!
钟迟低头沉吟了半响,苦笑了下,转过身子背对着珠玛,不再看向她一眼,缓缓道:“王妃,她和你……不一样。”
冷夏没说话,静静听着。
他斟酌了番,才道:“属下虽然和王妃接触的不多,却对您早有耳闻,烈王府的暗卫之间关系都铁的很,王爷娶妃那么大的事,咱们都是极关心的,或多或少的也听钟苍他们提过你一些事。尤其是这一日的接触,虽然时间不长,属下却看的出,您不是个普通的女子!”
钟迟似是有了倾诉的**,双目定定的望着篝火,接着说:“那个姑娘却是世间最普通最平凡的女子,她是金瑞王的掌上明珠,从小体弱多病,和北燕那些动辄舞刀弄枪的女子不同,在金瑞王的保护下小心翼翼的长大,几乎没怎么出过王府。别看她那天勇敢的很,口口声声要嫁给我,还抓着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