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儿倒有些受潮的,不过小子练字倒也没啥差别,两百文!”
结果,田慧又花了一百五十文,买了两刀,又多拿了支笔,并着一块墨块。
“唉哟,夫人呐,下回可得让我赚些,我这可是亏得狠了……”掌柜地苦哈哈地将人送田慧送了出去。
田慧笑着应了,“行,好咧!”
“红鼻子”摇着扇子从门侧晃悠出来,“窦秀才,看你那一副算计人的模样儿,刚刚一笔赚了不少吧?”
窦秀才挺直腰板,掸了掸前襟,一脸地傲娇,“几日不见,红兄这鼻子日渐红了啊……”
窦秀才其实并不是一个秀才,是个略有些家底的读书人,屡考屡不中,据说祖上便是如此,从没有窦家子孙打破这一惯例,一直都是读书人,却从没有人中过举!
只是也幸亏窦家人丁不兴,这也不知道是不是幸运了,窦秀才这一脉三代单传,窦秀才已经年过二十,可是还没有娶亲。人丁不旺,又略有家底,供窦秀才一直考秀才,这都不算是“伤筋动骨”。
窦秀才,略有失落,就拿自家的铺子折腾出了一家“书德坊”,其实他爹早就已经死心了,儿子中不了秀才就不中吧,好歹在娶亲上稍稍热切点儿。
世事难料啊,窦秀才除了捧着书外,就对打算盘热衷。
就是每日吃饭前,睡觉前,都要先打一通算盘,不然的话接下来的生意总得亏了那么一点儿,虽说可能就是几个铜板的事儿,那绝对是侮辱窦秀才的智商加情商了!
自从找着规律了后,窦秀才特意去打了一副银的算盘,金的实在是舍不得!一餐不落,一日不落地打算盘,自此,这“书德坊”的生意,那个红火,就如刚刚田慧的,就是被赚了好些铜板,可是买得那叫一个畅快啊,心情愉悦地定好了下回还来!
“红鼻子”就有些想不明白了,这窦秀才这是凭啥了,长得又没自己好看,只除了鼻子以外,也不知道这鼻子啥时候会好,这镇上的大夫都是骗钱的,这都好一个来月了,光药都吃得让他哭瞎了。当然,鼻子啥的都是可以视而不见的。
自己还有个秀才的名声,镇上的大小姑娘见着自己,都是羞答答的,就是自己“红鼻子”,就是献药献帕子的,可从没有少过!
要说这窦秀才,要貌无貌,要才无才,可偏偏这“书德坊”开得红红火火。
自己的铺子,就在窦秀才的对面,“药寿坊”,一看就是药材铺子,可是生意真是够零星的。就是那些大小娘子,也不可能天天来买药吧?
唉,听说自家少个坐堂大夫,不过,有自己亲自坐镇,难不成还抵不上坐堂大夫?
今日出来的时候,他娘说了,“若是再不请个坐堂大夫来,你的那个铺子,叫啥来着,药寿房的,早晚都给盘给窦小子去!”
“红鼻子”气不顺,打算来找窦小子算算账,问问这小子是不是早就看中了他的药材铺子,是否觉得他这药材铺子有前途!
红鼻子自认为还是很有职业道德地,静静地等窦秀才忽悠带哭穷地做成了一笔生意后,才现身。
“红鼻子”随着窦秀才进了铺子,给自己斟了杯茶,“我说你赚了那么些银子,怎么说也换点儿好点儿的茶……”
“听说你母亲说,你打算把铺子抵了出去了?咱可先说好了,你可别赖着我!想喝好茶,到你自己那儿喝去!”窦秀才的这儿的茶,都是几文钱一斤的那种茶叶末末,味苦。
窦秀才常说,这是为了提提神用的!可是“红鼻子”知道,这是为了防止自己时不时地过来蹭茶喝,他这是杜绝一切往他这个“书德坊”免费流出去的东西。
红鼻子嘴贱地喝了茶,窦秀才就开口了,“既然那么闲,就帮我多裁几刀子纸吧……”
他就知道,就是几文钱一斤的,也别想白白地喝了!
田慧本以为自己这是赚大发了,不过凭心说,确实也没亏着,只是窦秀才却是赚得多了。
“娘,这些都是给我们的吗!”就是到家了,圆子团子都有些难以相信,要不是手里头真捧着,唉哟,真不是做梦呢。
就是一向话少的圆子,也忍不住围着田慧直转圈圈,“娘,真的吗?都是真的吧……不行,这么好的东西,我得字练得好些再写!这东西放哪儿呢?”
“好了,去跟你们秦奶奶去吧,秦奶奶可是也有惊喜给你们哟!”原来,秦奶奶也将冬子以前的书房给收拾出来了,就是砚台,也是秦氏说家里头都有的。
这一日,除了有点儿小小的意外,圆子和团子这一日都是充满着惊喜。或许,他们早就忘了那点儿小意外……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