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明时代,其实是有一段时间朝廷下达过“禁猪令”的,就是禁止百姓吃猪肉,不过那是正德皇帝干的好事,现在并不禁止百姓吃猪肉。
因此,各处养猪的人也都多了起来,毕竟这也是一种营生,像是金老汉就是其中一个,不过,此时猪的待遇并不算怎么好,毕竟物产的丰富程度不够,不像城里的有钱人家,一天三顿饭的吃着,在乡下,很多平常百姓家每天只吃两顿饭,除了农忙时候需要更多的体力,会吃三顿以外,其他的日子基本都是这么过来的。
而喂猪,也是这样的,比较人都才吃两顿,给猪也吃上两顿就不错了。
金老汉走后,王法便走进猪圈看看,里面养着几头猪,还有一个大大的木制的食槽,里面装了半槽的水。
金老汉原本打算今天就给猪喝点水就算了,自己毕竟没有时间来喂,等到晚上自己回来的时候,再喂点剩饭什么的就行了,猪又饿不坏,所以他一大早就拎了几桶水,灌在猪圈的食槽里。
转悠一会后,王法看了看时间,大概也到了该喂食的时候,便拿出金老汉家用来搅拌猪食的木桶,到了半桶米糠进去,然后又到了半桶水,开始搅拌起来。
他这米糠放的实在有些多,搅拌起来也很费力,不过王法有的是力气,不一会就弄好一大桶稠稠的猪食。
“你们几个,把食槽里的水给倒了!”王法拎着木桶说道。
几个家丁正想上前搭把手,连忙跳进猪圈里,将木制的食槽歪过去,里面的水便顺着排放猪屎尿的小沟流了出去。
王法拎着大木桶,将里面的猪食全都倒进食槽了。
几头原本被陌生人吓得躲在角落里的猪,一看到这么浓的食物,立刻欢快的跑过去,“砰砰砰”的大口吃起来。
忙完之后,王法看了看身上,并没有沾染什么猪屎之类的脏污,这才有些放心,准备先行回家,等到下午的时候,再来喂下一顿。
那几个家丁可就没有这么好运了,他们先前跳进猪圈里掀翻食槽的时候,每个人的脚底都踩了些猪屎,就连裤脚上都弄了一些,一开始还没注意到,等到他们离开这个臭烘烘的地方之后,才发觉自己的身上也是臭味熏人。
“这是什么狗屁任务啊!”下午时分,王法又坐在马车里颠簸起来,当即在心里开始埋怨起来,这系统还真是瞎应付,按理说金老汉早上出门之前喂一顿,晚上回家再喂一顿,也就行了,为什么偏偏要让自己受这个罪,一天要来回颠簸四次,还要忍受那臭味。
不过抱怨归抱怨,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再次来到金老汉家里的时候,王法轻车熟路的开始弄起了猪食,正准备喂食的时候,忽然院子门口来了个人,王法一开始还以为是附近的村民,所以没有在意,不过此人接下来的话却表明了他并不是这里人。
“几位,喂猪呢?”来人笑呵呵的走近猪圈看了一眼,说道:“呵,你们养的这几头猪看起来不错啊!”
“我是帮别人喂猪的,怎么,有事?”王法问道。
“哦,原来如此,我就说嘛,看几位的穿着打扮,不像是这家人,哦对了,我是陶三水,专门收购生猪的,今天在贵村子转了转,闻到这里的味道,就进来了。”来人熟络的说道。
陶三水是个专业的猪贩子,专门靠从各地收购生猪,然后运输出去贩卖,赚点中间差价。
不过猪贩子这一行一直都有大小年,就是说一年猪肉贵,来年猪肉铁定便宜,因为老百姓看到猪肉贵了,都去养猪,结果养的多了,自然就不值钱了,不值钱了就不养,市面上的生猪少了,价钱自然也就涨起来了。
今年过年前就是他们这一行的小年,因为年前的时候,猪价非常便宜,就算是收购贩卖,也赚不到什么钱,这也是金老汉这几头猪到现在还没有卖的原因之一,他也在等猪价提升一点再卖,不然他这一年也是白忙活了。
不过像金老汉这样的人大有人在,所以现在生猪的存量依旧很大,价格也一直没有起来,这都来年开春了,依旧便宜的很。
陶三水原本打算找点别的营生先挣口饭吃,等到猪价涨起来了再来贩猪,可是前不久,突然有个人找上门来,愿意提供资金,让陶三水帮他到处收购生猪。
那人开出的价格非常之高,不要说高于现在小年的猪价了,就是比平时也都高上不少,差点赶上大年的猪价了。
出价这么高,陶三水自然也有足够的利润空间,他完全可以将收购的猪价提高一些,这样可以收购大量的生猪,然后卖给那人,所以,他便又开始拾起老本行,到各个村子转悠起来,一个村子一个村子的收购生猪。
价格一高,养猪的人自然就愿意卖了,这才没几天的时间,陶三水高价收购生猪,然后以更高的价格卖给那人,竟然赚了不少钱。
而陶三水也并不是仅仅一个人在忙着这件事情,因为那个金主出手阔绰,手下聚集了十几个猪贩子,在整个松江府范围内收购生猪。
“收购生猪?你看看这些猪,值多少钱?”王法反正也是无聊,便随意的问道。
“现在猪价很低,你们也是知道的,不过我出的钱可是肯定能让你们满意,八文钱一斤!”陶三水胸有成竹的说道,现在生猪的价格基本维持在五文钱一斤,他出了整整高出六成的价格,自然是极其有吸引力,正是靠着这个高价,他走过这么多村子,每一次出手都有收获。
“八文钱一斤?这也算高?”王法连猪肉都没有买过,更别提生猪了,所以不知道这个价格怎么样。
“这位先生,话可不能这么说啊,现在生猪也就五文钱一斤,我出八文钱,这可是非常高的价格了!”陶三水还以为王法准备讨价还价,所以如此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