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四年。
一场发生在大凌河的较量,拉开了序章,被认为墨迹和无能的袁崇焕被崇祯所囚禁,这位原本镇守辽东的大将军,叱诧风云的人物,淡出了历史的舞台。
虽然还不到五十岁,可是此刻的袁崇焕却显得异常的沧桑。
崇祯没有杀掉袁崇焕,而后来到了袁崇焕所羁押的大理寺大狱,站在外面看着他。
“建奴准备攻打大凌河城,不知袁将军有何看法?”
神情恍惚的袁崇焕,双手颤抖,不再有往日大将的风范,目光呆滞。
“罪臣愚钝…恐怕无力为朝廷效力,更无能为陛下尽忠。”
“袁老头,你太谦虚了,朕还记得当年袁督师提出的五年复辽的口号。”
说到此处,袁崇焕的脸早已羞愧成黑炭,本来还指望着能够获得崇祯的同情,现在被皇上揭开伤疤,自然羞愧得不知该往哪里钻。
袁崇焕道:“罪臣记得,罪臣曾是提出过五年复辽的方针,罪臣羞愧难当,罪臣并没有做到。”
崇祯笑了笑,道:“朕有一事,实在不明白,朕不明白你这么一个老滑头为何人缘倒是不错!”
袁崇焕道:“罪臣…罪臣不明白,请陛下能够明示!”
“天启七年,天启帝不幸驾崩,朕不得已登基继位。可还未过多久,就有朝臣纷纷上折推荐你袁督师蓟辽,那时朕虽不了解你袁崇焕,但却也知道你袁老头是一个刚正不阿一个人。朝廷正是用人之际,于是你袁崇焕便被推举为兵部尚书兼任右副都御史,督师蓟辽、兼督登莱、天津军务。可谓是扶摇直上不啊!”
袁崇焕听了崇祯的一番话后,道:“罪臣羞愧难当,实在惭愧…实在惭愧…辜负了陛下一番圣意!”
崇祯话锋一转,潇洒的挥了挥手,道:“罢了罢了,既然是过去的事情,又何必再此提起!”
“朕今天来,是有一事来与袁将军商议。”
袁崇焕本已是面无任何表情,一听是军事却又来了精神,抖了抖身上的枷锁,道:“袁崇焕听旨!”
“朕决意启用孙承宗,不知袁将军以为如何?”
袁崇焕听后,道:“陛下,孙承宗是我的老师,对我有知遇之恩,臣不敢评论。”
天启年间,孙承宗以大学士、兵部尚书出关驻防,抵御女真人侵扰,孙承宗在关期间广范围地训练士兵、培植人才,长城起点老龙头就是孙承宗为国家培训军官的第一所军官学校。
在培植人才方面,孙承宗拥有了丰富的人力资源,当时的孙承宗身边,文才有鄜善继、钱谦益、茅元仪等,武将有马世龙、袁崇焕、赵率教、满贵、祖大寿、毛文龙。
“当急于出头的袁崇焕遇到爱财如命的孙承宗,想必你们师生之间一定有许多故事吧!”
在孙承宗的诸位弟子当中,袁崇焕并不是最优秀的,但却是最渴望成功和出头的。
孙承宗对袁崇焕尤其重视,给予了很多机会让袁崇焕锻炼和展示才能,使得袁崇焕在众人之中脱颖而出。
袁崇焕道:“臣记得,师第一次告老还乡之时就推举崇焕做了边关总督,此后承焕才有更多机会,在辽东大展自己的才能。”
崇祯道:“孙承宗倒是一个人才,又有将帅之才,只可惜此人太贪财…据朕所知,孙承宗数次冒领军饷,实在胆大妄为…”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可这个孙承宗却是处处坑蒙拐骗。”
崇祯道:“不知此刻,孙承宗若是知道袁将军沦落到此境地,会做何感想?”
大战在即,此刻却人心不稳,就连谁督师辽东还是一个个大大的问好号。被认为是不大靠谱的袁崇焕,和年逾古稀的孙承宗,大明似乎已经到了无人可用的境地。
而另一个孙承宗的爱徒,祖大寿此刻的日子也并不好过。祖大寿这个人不论是打仗还是谋略都是没的说的,且祖大寿和袁崇焕的关系好到可以穿一条裤子,祖大寿又是袁崇焕手下的一个得力干将。
现在袁崇焕被革职,作为曾经的好基友,好下属,祖大寿自然不会好受。虽然袁崇焕这个人行事张扬,但多少还是有点本事的。只是把他放到辽东督师这个位置上确实有一点很难驾驭全局,也或许是袁崇焕达不到那么高的高度,才导致了行事上的拖沓。
自己的朋友和自己的上级已经不在了,那么该怎么办,祖大寿想出了一个蠢主意,带兵出走,不知道是赌气还是有意而为之,祖大寿带着队伍走了。
面对着陛下的问话,袁崇焕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孙承宗那毕竟是袁崇焕的恩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袁崇焕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此刻自己那个年近古稀的恩师必定是犹如翻江倒海一般波澜。
袁崇焕老泪纵横,只知道哽咽,却不知该如何回答,此刻,不仅是朝堂之上那些真的面红耳赤的文官集团容不得他,陛下也难以容下他,毕竟袁崇焕所做之事太难用一两句话说清楚。
虽然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然而此刻在建奴对大明发动猛烈的攻击下,任何有问题的人,都可能会被受到牵连,哪怕他可能是被冤枉的。
此刻,在多次以后尝到甜头的皇太极,雄心勃勃的打算攻打大凌河城。
大凌河城,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
能够在辽东独挡一面的军队并不多,能够与建奴八旗军一对一的正面拼杀的更少。而袁崇焕所建立的关宁铁骑差不多可以称之为王牌。
袁崇焕组建的关宁铁骑,实际的统帅者祖大寿,这是一支不容小觑的力量,然而这其中却又有着他们的师傅孙承宗的影子,只是如今这支关宁铁骑它在哪里却不得而知。
袁崇焕道:“陛下,辽东之军情,以师孙承宗为统领较为妥帖,只是师如今年事已高,恐怕经受不起长途跋涉…”
崇祯道:“此话虽说不假,只是尔等若是能上下一心,我大明又如何会有如此境遇?尔等自作聪明,自以为是,若是大明不乏大将,朕又需请一个年事已高的孙承宗出来?”
说完这话,崇祯话锋一转,道:“袁崇焕,你的下属祖大寿带兵出走了,此事你可知晓?”
听完皇上的话,袁崇焕倒吸一口凉气,瘫痪在牢房冰凉的地上,脸色惨白。
战争一旦打响,所涉及到的将会是方方面面的各种问题,有些甚至是不可预料的,虽然主帅的人选非常重要,但是后勤各方面也非常重要。
袁崇焕的罪名是板上钉钉子的,人虽然现在没有杀,但是肯定是不能用,否则会引起别用用心之人的猜疑,避免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对于祖大寿,袁崇焕表现出来的也是很无奈的表情,一个是自己的昔日战友,另一个却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并且是顶破天的那种,随时可以要自己的性命,袁崇焕需要在战友和老板之间做出抉择。
不管祖大寿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崇祯非常明白一件事情,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面对咄咄逼人的建奴军,而并非是处置犯错的将领。现在所有的焦点都指向了“大凌河城!”
一场战役将在这里打响,一场决定明朝廷对于辽东控制力度的战役将在这里打响。
“朕知道你和祖大寿之间的关系非同寻常,故此朕认为你们一定有书信往来…”
当崇祯用一股冰封之气说出了这句话,让袁崇焕直接被千年寒冰所冰住,不知该说有还是说没有。
宁远大捷之后,祖大寿的名气开始传遍整个辽东,又被提拔为前锋总兵官,驻守在锦州,可谓是风生水起。
现在袁崇焕因为各种原因被入了狱,许多曾经亲近的,与袁崇焕交好的都纷纷避而远之。而最极端最奇葩的人却是祖大寿,曾经与袁崇焕好到和一个人一样,而如今却又是另一种情况。
按照现在心理学的说法,祖大寿的行为属于逃避心理,在现实生活中,自己与社会及他人发生矛盾及冲突时,不能自觉地解决矛盾、冲突,而轻易躲避矛盾、冲突。
祖大寿还不是一个人走,还把山海关给毁坏了,这一点就很令人费解了,崇祯不明白,为何一个大将军会和小孩子赌气一样,不开心以后做出任性的行为。
然而其结果是很危险的,辽东那地方本来就是一道屏障,并且是有些脆弱的屏障。而在这屏障内外,却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这就像是一座围城,内外是两个不同的圈子,两个不同的世界。在纷纷扰扰之中,每个人都在做着不同的抉择,关乎于自己生命和命运的抉择。
崇祯道:“祖大寿的离开,想必也非袁将军所乐见,不知袁将军有何妙招?”
崇祯试探一问,却见袁崇焕牙根紧咬,不吭一声,不吐一字,惨白的面色上看不出一丝表情,似乎已看淡一切,更不畏惧生死。
“莫非袁将军当真不怕死?朕还从未见过不怕死的,比如说狗贼范文程…那可是大明朝天字第一号的大汉奸。”
袁崇焕听到范文程三字,才从恍惚中醒过来,缓缓道出一句,本将虽死不足惜,可悲的是却被与这狗贼相提并论。
袁崇焕捶着自己的胸口,大声怒吼道:“天呐!袁崇焕一片赤胆忠心,却为何沦落到此境地!”
崇祯呵呵一笑,道:“袁将军,且莫要太激动,凡事皆有因果,如今你锒铛入狱,恐怕怪不得别人。”
“自私…傲慢,独断专行,投机取巧,自作聪明,自以为是,狂妄自大,孤傲高冷…随便哪一条,都够判你死罪的!”
“陛下…臣”说到此处袁崇焕完全像磁带一样被卡住,一声也发不出来,老脸羞得通红。
“朕再问你一句,想死还是想活!若你再孤傲高冷,朕立即扭头便走,决再不管你的死活,那些阉党会如何处置你…恐怕你自己也能够明白。”
一声轻的不能再轻的声音从袁崇焕的喉管里发出来。
“想活!”
随着这两个字落下,便是接下来的一句:“臣甘愿为陛下战死沙场,而不是苟活于这囚牢之内!”
陛下…臣…
鼻涕和泪水全挂满了老脸的袁崇焕,一把卡住了崇祯的小腿。不停在地上磕着头,道:“臣曾说过,只需五年臣便可复辽,确实是臣失言,可臣的爱国之心,爱国之情,苍天可鉴呀!”
虽说袁崇焕还不到五十,可是此时的袁崇焕看起来足有六十,趴在地上哭的如此惨兮兮,恐怕是早已把面子置之于度外。
崇祯也只好顺水推舟,道:“朕信你的忠心,但并不信你的人品,朕信你的决心,但朕并不认同你的狂妄…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朕命你,赶快把兔崽子祖大寿给朕叫回来!朕要他上阵杀敌!与建奴的生死打仗在即,怎么能龟缩在外,那岂不成孙子了?”
听了崇祯的一番话,袁崇焕振作精神,道:“臣一定把祖大寿叫回来,就算是绑也要把他绑回来!臣拿项上人头担保!”
崇祯道:“你的人头已经是朕的!”
袁崇焕道:“臣…现在就写信给那孙子!待他回来时,臣一定对其军法处置!”
在袁崇焕的再三保证之后,崇祯这才离开大理寺,只是依然还是不够放心。
一个不靠谱的袁崇焕,加上一个一看风声不对就跑路的祖大寿,这实在很难让人安心。
“孙承宗!”
如今对辽东局势最了解的还得是孙承宗,虽然已经快七十了,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能带兵打仗,一百岁也得上阵。
赋闲在家的孙承宗,黄土都快埋到嗓子眼了,听说自己的两个得意门生,落得如此的下场,心灰意冷,想死的心都有了。
对于新皇帝,孙承宗也不了解。而对于孙承宗,崇祯也不了解。崇祯只知道此人是辽东地区领导人中的骨灰级人物。
孙承宗的战绩已经数据也确实是刷的比较好看:
其一:(临危受命)
孙承宗的前任王在晋在仁蓟辽督师时干得并不算好,这个时候就把孙承宗摆了上去,算是开挂级别的救火队员。
其二:(做好防守)
孙承宗实在不是一个足球运动员,但却能成为一个优秀的足球运动员教练,绝对皇马级别的,在孙承宗的主持下一条历史上有名的防线诞生了,这就是“关宁锦防线。”
其三:(练将又收地)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但是如果能兼得绝对是好的。
人家练的是兵,而袁崇焕练得不仅是兵,而且还有帅,马世龙、袁崇焕、祖大寿都是他徒弟。
不仅如此,还收复失地四十余座,屯田五千顷。
…
或许一个伟大的人总是有性格缺陷,孙承宗也在闲言碎语以后愤而辞官。
历史总是有着惊人的相似,他的爱徒也因为不满袁崇焕的遭遇,而带着兵出走,反应更加的极端。
大炮一响,黄金万两,这不是一个夸张句,更不是一个拟人句。
不论是平时待见或不待见的人,都被召集到了一起。
一切都只因一件事情,军情紧急,不容耽搁。对于腐朽的大明王朝,崇祯虽早已看透,但又却不得不继续对此朽木进行雕刻。
孙承宗紧急入京,袁崇焕被假释出狱,而离家出走的祖大寿也被孙承宗和袁崇焕所斥责回来。
等大家都回来以后,崇祯决定请大家先搓一顿,吃饱了饭好干活。大战在即,也把许多规矩都抛诸脑后了。
毕竟是穿越后的现代人,对于历史上有名的大凌河之战,崇祯自然是非常了解。不但了解,而且了解的非常透彻,每次后金发动与明之间的战争,都是以出动几倍于明军的兵力来进行侵袭。往往占据战争的主动性。
大凌河城距离锦州只有几十公里,一旦大凌河城被攻破,锦州城就会直接暴露在后金军的面前。所以只所以要守住大凌河城是因为锦州城的重要性,虽说大凌河城只是一块鸡肋,但是却是在众多卫星城中较为重要的一块鸡肋。
后金军要从沈阳来,必定是要经过长途跋涉,虽说不是千里奔袭,但也有数百公里,这么远的距离,等到抵达大凌河城以后一定是疲惫不堪。
故此大凌河城不仅是明军最重要的一座防守城,也是后金军想要突破的进攻城。明军方面想要对此进行加固,派重兵驻防,而后金方面同样想要攻破此城,只要占领大凌河城,向南推进的进程就会大大加快了。更为重要和致命的原因是,如果后金军不能攻破大凌河城,想要入关,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让崇祯非常头疼的事情是,此时的辽东几乎已经尽失,只剩下下一条狭窄的辽西走廊,如果连这条辽西走廊都不能守住,那么就会门户大开,凶残的后金就会直扑而来。
饭后。
崇祯直奔主题,道:“都议论议论吧!朕早已得知密报,建奴要来攻我大凌河城,此事该如何应对?”
假释出狱的袁崇焕道:“臣以为…建奴军从沈阳而来,必定是经过长途跋涉,所需时间预计在十天以上,故此我军可选择主动出击拦截,杀他个措手不及!”
崇祯道:“主动拦截?怎么拦截?又如何拦截?派你那离家出走的关宁铁骑去拦截?”
兵部侍郎道:“臣有一提议,就是不知妥不妥帖,故此不敢乱言…”
“罗嗦!这都到什么时候了?还磨磨唧唧的,你说…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老子剁了你!”
说话的人就是带着关宁铁骑逃走的祖大寿,灰头土脸的回来,并拍着胸脯保证此生必定效忠大明,对皇上忠心耿耿,故此此刻显得非常激动。
崇祯看了一眼祖大寿,怎么也想不通,就这么一个其貌不扬的人,居然就是吴三桂的舅舅。但此刻,崇祯也不想和这些人生气,于是便道:“有什么样高招,就都说说,也不要在意那么多规矩,大敌当前应该以大局为重。”
兵部侍郎道:“臣以为虽建奴军的目标是大凌河城,可其真实目的却是想要锦州城。”
兵部侍郎不痛不痒的话,让袁崇焕也有些不自在了,道:“你休要再说,在这里蛊惑人心,莫非是要我等放弃大凌河城?”
兵部侍郎道:“正是此意,臣以为就算后金军能够攻下大凌河城,对他们也没有任何的收益,并且劳师动众,更会大伤元气。而我军只需多派兵固守锦州城,锦州城大,城防坚固,只要我军多屯粮草,多增将领,死守锦州!”
孙承宗道:“陛下,此话倒是有几分道理,但臣以为大凌河城不可无军驻防,否则一旦被攻破,建奴对于锦州可就措手可得。”
崇祯道:“朕还听闻,建奴军与蒙古军又勾搭上了,不知此事是否属实?”
崇祯此话一问,大家都哑口无言,因为并没人能说得上来。对于如此重要的军情,整个大明的情报系统,几乎和瞎了一样。
若是真的出现建奴和蒙古军前后夹击,此战的变数就更大了。
且大战一开,火炮、后勤、粮草、如何行军,如何增援,用什么样的战术,这些问题都是需要协调的。而现在却没有一个完整的思路,这让崇祯很恼火。
“好啊!一问三不知,也罢!也罢!朕现在不与你们计较,敌人马上就要到了,究竟采取什么战术,要拟出一个方案来!”
“一将无能,累死三军!”
一个其貌不扬的官吏突然出班道:“陛下,吾有一提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正当大家陷入到尴尬之中,听到这一声后,纷纷回过神来看着他,但是只能看着却实是面生,若是刚才不说一句话,并不会有人发现他的存在。
此人看着年轻,不超过三十。相貌一般,穿着却很得体大方,说话也是不卑不亢。
“休要胡言乱语,无名小卒!”
崇祯呵呵一笑,道:“此人是朕让他来的,虽其貌不扬,但也算颇有才能!”
一听是皇上让来的,就没人再敢乱言。
崇祯道:“杨立凡,你且说说你有何看法?”
杨立凡,是崇祯人才培养计划中的一个,新皇登基,崇祯就有了培养自己的人才计划。此时后金军来攻打大凌河,是一个难得的历练机会,故此崇祯有意安排杨立凡,让其进行锻炼。此后若是有了功绩,也有提拔的理由。
而对于那些站着茅坑不拉屎的将领和文官集团来说,虽然崇祯皇帝对他们恨之入骨,但是最现实的情况是现在又不得不指望他们,朝廷无可用之人,也是无奈之举。
而像杨立凡这种充满着热血的青年,因为未污染党争之害,且直接听命于崇祯皇帝,故此说话比较可观和公正,并不会带着什么偏见。
小小一个杨立凡,在这些辽东叱诧风云的人物眼中是那么的微不足道,可杨立凡说话的那种掷地有声,铿锵有力,却把大家实实在在给震撼住了。
孙承宗道:“自古英雄出少年,臣也算在朝堂之上摸爬滚打几十年,却从未见过此少年,不知少年郎现官居何职,又何战绩呀?”
崇祯道:“此人是朕的侍读,并无品级,朕想让他多历练历练,此事就不必再追问了。”
崇祯此话一说,便没人再敢追问,既然是皇帝身边的侍读,又是皇帝如此倚重之人,自然不敢再多追问。
而杨立凡脸上也显得光彩无比,感动的跪倒在地,道:“杨立凡一定不辱使命,报答陛下!”
“既是陛下的侍读,若无品级…似乎也说不过去,臣提议赐翰林侍读学士之位…”
“臣等附议!”
有人提议之后,便纷纷有人附议。这是皇上很想看到的结果,于是便点了点头,道:“朕答应你们!”
“赐杨立凡翰林侍读学士之位!”
被赐翰林侍读学士的杨立凡立即从一个平头百姓升格为从五品,命运瞬间发生转变。
杨立凡谢过陛下龙恩后,道:“臣以为辽东之军情不能掰开来说…”
众人听到这句话以后,眼珠子都要掉了,想要听个究竟。
虽然,刚刚大家都纷纷为杨立凡说了话,可是杨立凡一开口,却把所有人的脸都打了一遍。
“臣以为关宁锦防线实在是劳民伤财的玩意,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只是这玩意修都修了,只能守着。”
此话一说,老迈且颇有战功的孙承宗差一点跳起来。
“小儿…休得无礼!”
崇祯却不以为然道:“孙老,切勿太激动,让他继续说!年轻人嘛!谁还没有一点小激动!”
得到崇祯的赞许后,杨立凡的中气更足了,道:“谢陛下!”
杨立凡道:“守,固然重要,更为重要的却是攻,若不主动出击,只知道一味的龟缩防守,恐怕守着守着就真的成了真孙子了!”
此话一说,孙承宗差点哭晕在厕所里,本来最引以为傲的就是关宁锦防线,现在被一个毛头小子说的一文不是,自然心里非常不舒服。
不舒服的人还有袁崇焕,袁崇焕真的就跳起来,差点就给杨立凡一巴掌,还好有劝架的拦着。
气急败坏的袁崇焕道:“毛头小子,居然敢诬陷吾师,简直不要太猖狂!”
杨立凡道:“袁将军恐怕还是带罪之身吧?为何也如此激动?”
本想发作的祖大寿赶紧把嘴巴闭上,因为他和袁崇焕相比,也算不上是光彩,直接带着队伍跑了。
此刻,气氛陷入到极度尴尬。
一个横空出世的毛头小子,说的一番话让这些庙堂之上的大佬们一个个无话辩驳。
杨立凡道:“臣以为,如今的朝堂上下,居心叵测者多,正直者少。有大局观者少,鼠目寸光之辈多。碌碌无为者多,目光独到者少。特别是辽东之局势,能洞察出其本质者就更是凤毛麟角,若是如此下去,大明就会烂,你们烂一个,就会跟着烂一片,如此下去,大明就会整体糜烂,如此下去…你们置陛下于何地?”
崇祯咳嗽了两声道:“杨爱卿,此话严重了,如今要务是言明辽东局势之利害关系,我大明将士的性命不能白白送给建奴,咱们将士的性命可比建奴军要珍贵的多。”
“这大凌河城是守还是弃,若是守又该如何守?派谁去守?还有这后勤供给问题,又该如何安排布置,这都是问题。朕只想知道这些。”
杨立凡道:“臣以为,锦州城防坚固,建奴想要攻破锦州并非一朝一昔之工,故此臣以为应该多多增兵锦州城,并立即从各地调拨粮草以备应对。另外大凌河城也该派兵驻守,但不必派重兵,一旦大凌河城破,锦州城便近在咫尺暴露在建奴面前,反而得不偿失。”
崇祯又看向了诸位,道:“派谁去镇守锦州城较为妥帖?”说完这话,崇祯看向了祖大寿,希望能从他嘴里得到些什么,虽然崇祯并不喜欢祖大寿,但是此人曾经被派驻守锦州,对于锦州也算非常熟悉。
祖大寿似乎也明白了崇祯的意思,出班道:“臣愿前望锦州城,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虽然祖大寿所说之话很有气概,但是崇祯听后却觉得此人说话太过浮夸,不免有些反感。
孙承宗微微一笑,道:“陛下,臣愿担保…祖大寿忠心耿耿,又是我大明难得的大将,且臣在辽东时祖大寿就颇有功绩,恐怕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听到曾经的恩师如此夸奖自己,祖大寿自然是洋洋得意。
崇祯倒是不给面子,看着孙承宗,道:“孙老,没有哪个老师不夸奖自家学生的,恐怕有夸张之嫌疑吧!”
杨立凡也是不知深浅的家伙,比起袁崇焕,祖大寿之辈也毫不谦虚,道:“臣愿领兵驻守锦州城。”
此话一说,一片哗然。因为杨立凡无半点功绩,也无人知晓其究竟是否有才华,把一个在关宁锦防线如此重要的城池交到他手上,又怎么能放心。
“带兵打仗,不是儿戏!”孙承宗轻蔑一视,有些不屑看着杨立凡,能够这样说,已算是客气。
杨立凡道:“自古英雄出少年,江山代有人才出,想必孙尚书也认同自己的徒儿强过自己吧?”
杨立凡如此一问,反而让孙承宗有些尴尬,道:“这…小儿狂妄自大,老夫不与你多言便是,带兵打仗可不是纸上谈兵,要拿出真本事来!”
袁崇焕道:“陛下,孙尚书所言非虚,不可把如此重要军务交到一个毛头小子手上啊!”
袁崇焕刚一说完,祖大寿便跟着道:“不错!不可把锦州城交给这个毛头小子!”
此刻,崇祯不开心了,道:“孙尚书,袁崇焕和祖大寿都是你的爱徒,而杨爱卿也是朕的知己,为何要区别对待啊!”
孙承宗愤愤不平道:“陛下,臣并无此意,只是臣以为不可如此莽撞行事,一旦铸成大错,后果将难以挽回!”
“哼!够了,孙承宗,朕知道你的意思,你瞧不起杨爱卿,也瞧不起朕,你认为从你嘴里所说出来的就是金玉良言,你自私傲慢,所以你的徒弟也是如此。你和你的徒弟,一个贪钱,一个贪利,另一个喜欢逃避,你以为你们就是大明的功臣吗?”
大殿此刻一片的安静,只有呼吸和心跳声。
孙尚书大器晚成,同时并非武官出生,有幸成为天启皇帝的老师,这才受到特别倚重,从此开始飞黄腾达。并且对于辽东局势有着其独到的理解,这才能够入主辽东,以兵部尚书和大学士的身份代替王在晋成为辽东的督师,但其本人并不适合领兵,虽颇有才能,却只是在大局观上面。
而袁崇焕和祖大寿正好与其师在某些薄弱的地方有了互补,这才能够完成一系列包括收复失地和建立防线,以及把建奴逼退几百里等漂亮的数据。
但其在本质上,并没有真正解决辽东糜烂的状况,建奴女真的力量不但没有被削弱,反而比以前更加强大了。
崇祯道:“自从建奴制造出红衣大炮以后,朕就每日忧心忡忡,咱们有的东西,建奴现在也有了,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了建奴谦虚且愿意学习,难得你们就忘记努尔哈赤是怎么死的了吗?”
“野猪皮那是被红衣大炮轰死的!正因为如此,建奴知耻而后勇,才能制造出来红衣大炮,不但如此,朕还听说…皇太极现在是风生水起,大权独揽,并学我大明还设置了六部,看来建奴的野心愈发大了!”
“臣等惭愧!”
“臣等万死!”
“臣等羞愧难当!”
“惭愧?万死?若尔等若还有些羞耻之心,便想想如何抵御建奴的来袭,大敌当前居然还夸夸其谈,朕看你们是没有半点怜悯之心,否则也不会争得此面红耳赤!”
“朕觉得祖大寿任锦州城总兵较为妥帖,杨爱卿是朕的人,借此机会也去历练历练,朕以为杨爱卿可以任锦州城副总兵!”此刻,再无人敢辩驳。
说完以后,崇祯道:“带兵打仗之事,朕不懂,兵部和户部以及内阁拟订一个章呈出来,看看需要什么,还缺少什么,切勿再拖拖拉拉。拟好以后,内阁直接批了就是,军情紧急,也不用再通过司礼监了,朕都准了…总之要快…”
孙承宗道:“陛下,臣还有一事要奏!”
崇祯疑惑道:“还有何事?”
“如今天下四处大旱,灾民无数,臣害怕此战费时费力,不论是辽东军还是建奴军恐怕都会被拖入持久战之中,粮食供给恐怕是一个大问题。”
只要正常一点的人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几万的驻军,光是每日所消耗的粮草就是一个天文数字。一旦没有了后援补给,恐怕没有被建奴打败,自己就已经饿死了。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目前的要务是抓紧筹措粮草,故此臣建议立即从各地转运粮草,越多越好!”
崇祯听后,哈哈一笑道:“若是此事,爱卿们不用担心,朕早已有所准备。”
众人一听,一张脸比一张脸更加懵逼,但也不敢说皇帝是吹牛,只是呆愣在那里。
这事除了王承恩以外,没人知道,崇祯皇帝雇佣了数千无地农民,为其耕种了数万亩荒地,所种皆是高产农作物。第一季便收获了三万石的玉米,另外还有土豆番薯各二万石。现在这些已经收获的高产农作物正安静的躺在数百个大仓库里,等待着被运送。
另外崇祯还准备了数万个罐头,毕竟是自己第一次指挥打仗,怎么能让自己的将士饿肚皮呢。因为崇祯听说过许多惨烈的故事,打仗打到后期,因为没有粮食,开始吃马,甚至吃人肉。一想起来就慎得慌。
故此崇祯才会拍着胸脯,很有底气道:“至于粮草,不必担心,朕早已准备好,只需遣五百兵士日夜加紧运输,做好储备工作便可。”
孙承宗还是不放心,道:“陛下,带兵打仗并非儿戏,若是将士们吃不饱肚子,可是要闹事情的!”
“朕已准备好六万石的粮食!”
六万石粮食,这是想都不敢想的,孙承宗面露笑意道:“若真有六万石粮食,建奴胆敢前来,臣一定拖死他们,让他们有来无回!”
于是立即下令调拨五百运粮兵开始抓紧运粮,火器、以及一切后勤所需物质开始陆续转运,除此之外崇祯还用魅力点购买了数百顶简易帐篷,便于随时拆卸之用。
锦州城本就坚固,因为六万石粮草的到来,又开始加固锦州城,而距离锦州城不到50公里的大凌河城也开始抓紧坚固。并在城门上面了架上了数十门红衣大炮,只等建奴以来,数十门红衣大炮便会开始陆续放炮,迎接他们的到来。能够送多少上天,就送多少送上天,要是建奴真的攻破了大凌河城,那也不真的与其死磕,退回锦州城先休息几天,粮食有的是,建奴军长途跋涉而来,必定采用速战速决之方式,故此不会带太多粮草。一旦建奴出现粮草短缺问题,就会走火入魔,上蹿下跳。
崇祯的想法是此战不求取得大胜,只需消耗建奴精力就可,至少保证锦州城不被攻破,总之物资无限度的备齐,拖也要把建奴拖死,打不死就饿死。
另外在锦州城四周布下陷阱无数,能抓到一个算一个,令其颜面扫地,军容不存。
另外防止祖大寿叛变,增设两个副总兵,削弱祖大寿兵权,令其难以做到与建奴直接接触,发现其有谋反之心,可直接将其斩杀。
除此之外,崇祯还搞来了三百个手榴弹,为此还专门培训了三十个手榴弹小投手,都是崇祯皇帝亲自挑选的人选,此事暂时对任何人隐瞒,只等关键时刻派上用场。因为数量限制原因,只能购买这么多。这种他们从未见过的玩意,一旦出现,不吓得魂飞魄散,也会尿裤子。
除了手榴弹以外,崇祯还搞了一百个地雷,埋在了建奴军的必经之地,只需等他们一进入就能体验到地雷酸爽的滋味。努尔哈赤被红衣大炮弹片击中而亡后,知耻后勇的建奴于是就制造出了红衣大炮,崇祯想要让皇太极尝一尝地雷的滋味要是建奴有本事,说不定还会想着制造地雷来。
这一切都是在崇祯皇帝秘密进行下的安排,崇祯不想打乱孙承宗的作战秩序,只想在背后做一个默默的支持者,一个强有力的支持者。
此刻,建奴方面也是吵得不亦乐乎。
皇太极独揽大权以后,其权威比以前更加集中了,没人再敢和他顶嘴,就连多尔衮这种刺头说话也温和多了。
在缩小版的大殿之上,中央坐着的就是皇太极,八字胡子,面色严肃。
建奴已不再是昔日的建奴,皇太极虽还是后金汗,但大多数人已开始称他为陛下,身份已然不同。
与其父亲努尔哈赤不同的是,皇太极野心更大,目光更加的远。在蒙古诸部和朝鲜之间,变着花样的玩。
皇太极做的最最为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加强了中央集权统治,起初并没有打算与明朝死磕。而是转向了更为弱小的朝鲜和漠南蒙古。
对于明朝文官集团,威逼利诱,用了不少的手段,对于自己权利的巩固方面也是手段用尽,这才一步步爬到了现在的位置上面。
大殿之上,皇太极发了话,道:“此次攻打大凌河城,意在图谋锦州城,诸位都议一议,该采用各种战术?”
皇太极的阴险之处就是在于虽然已经有了主意,却依旧不表露出来。
“陛下,我军向来擅长野战,此次长途奔袭至大凌河,当采用速战速决之法!”
皇太极道:“这是自然,只是孙老头和袁崇焕所设的关宁锦防线实在难啃!”
多尔衮道:“臣以为,如今袁崇焕生死不明,大明小皇帝早已经不信任袁崇焕,没有了主帅恐怕明军军心早已动摇,拿下大凌河城并非易事!”
然而面对明军的重筑,皇太极却不能坐视,他对众贝勒说:“坐视汉人开疆拓土修建城廓,缮治甲兵,使得完备,我等岂能安处耶?”
…
商议过后皇太极以明军修筑城池的理由,决定对明用兵,于是开始征调大军,这一次不仅是八旗军,蒙古兵也被征调在内。
此时的沈阳城内,出现了大批的军队,备战的气氛愈发浓重。要说这皇太极倒是也挺会做人,从蒙古来的蒙古兵受到了热情的款待,皇太极请他们大吃大喝,睡妹子,好好的犒劳他们。
犒劳完以后,于是开始郑重其事的宣布军纪,并严惩那些做出违法乱纪之事的官兵。
皇太极对明用兵,采取的是兵分两路之策。
一路由贝勒德格类、岳托、阿济格率兵两万,经义州屯住于锦州和大凌河之间,想要切断锦州与大凌河的联系。
另一路由皇太极亲自率大军经黑山、广宁从正面压向大凌河城。
然而设想永远只是设想,这一次的进攻旅途却没有这么顺利。
大凌河城被调皮的建奴数次摧毁,明军又数次将其修缮,这一次皇太极本打算在大凌河城未完全修缮之时来一个突然袭击,可皇太极却没有想到被崇祯来了一个突然袭击。
从沈阳出发以后,皇太极带着的队伍紧赶慢赶,却还是不能以最快速度赶到大凌河城。想要合围大凌河的如意算盘落了空,不但落了空,反而差点丢掉了性命。
在距离大凌河城外一百里之时,倒霉的建奴军踩到第一枚地雷,瞬间就有人上了天。对于这种神奇的玩意,建奴军开始恐慌起来,因为谁也没有见过。
然后每行进几公里,就有士兵踩到地雷,踩到地雷的结果是无一列外的都被炸烂了。于是军中开始出现了军心不稳的状况,甚至出现了数十个逃兵,后被抓住纷纷处死。
不仅是人,连马也出现了恐慌,开始乱窜,只是此刻懵逼的皇太极已然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前进。因为地雷的原因,导致行军的队伍不敢再如此匆忙,这为明军修缮大凌河城城墙争取了许多宝贵的时间。
当建奴军两支军队合兵大凌河城之时,早已经狼狈的就像逃兵,哪里还看得出来是攻打别人的样子。
皇太极也有鬼点子,也不知道急着强攻,命令军队开始先修整,养足精神。
第二天,皇太极一改从前硬攻的战法,改成了以“围城”为主的打法。
皇太极于是命八旗将士环城挖了四道壕沟,并筑起一道一丈多高的墙,将个小小大凌河城围得如铁桶一般。
如此兴师动众,被明军的探子早已经看在了眼里。
皇太极带着数四万人来围祖大寿的一万人,自然是认为祖大寿插翅难逃,故此信心十足。
有明军看到自己被围住了,开始紧张起来,纷纷跑去找祖大寿禀报军情,祖大寿却不以为然道:“此时不同以往,圣明的陛下已经有了破敌之策,尔等有何必惊慌!”
祖大寿又道:“城中之粮够几日之需?”
“足够数月有余!”
“既然足够,何必惊慌?那皇太极要是愿意挖,那就让他挖呗!只要我们不出去,他又能奈我何?”
听完总兵的话,底下的士兵放心了不少,只管着巡逻和日常的换防,不管建奴军如何折腾。
几天以后,皇太极有些坐不住了,他不明白自己把大凌河城围的和铁桶一般,而明军居然不管不顾,这让皇太极很费劲。按照皇太极的想法,明军断然是不会在大凌河城囤积太多粮草的,于是便认为祖大寿是故作镇定。
随行的范大头道:“陛下的围城之策实在是高明,这一围,城中的明军只有坐以待毙,如果想活着出去的话,一是靠援军来解围,二是只有投降。而援兵前来,必须与其野战于城外,野战是我军的绝对优势,陛下几乎是每战必胜,明军输定了!”
可是此刻的皇太可却是忧心忡忡,两只眼皮跳个不停,总觉得有事要发生,却又实在想不明白。
就在这时,四周突然嘈杂起来,声音是从数十个大喇叭里发出来的,皇太极哪里见过这玩意。
从大喇叭里不断的发出劝其投降的话,令建奴军心开始动摇起来,五一不觉得疑惑和恐惧的。
随着大喇叭的声音落下,大凌河城上出现了一个人,这个人戴着面具,在风中威武的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