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雪巧‘嘎’地一下消声了,暗忖: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要杀人灭口?明知道我又不敢再把紫兰花的秘方说给别人听。
见杜雪巧一副受到惊吓的神色,燕福生满意地笑笑,“既然雪巧姐不愿说了,将来也就别怪我没给你机会说了。”
说完,燕福生一甩袖子,气哼哼地走进书院,留下杜雪巧独自站在书院门外胆战心惊,生怕燕福生是要杀人灭口的意思。
虽然是还算熟悉的人了,可前提那人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从未被人拂过面子的五皇子啊,那么骄傲的人,从未被人拒绝过的吧?她不但拒绝了他的示好,更是要把他从身边推开,若不是她于他来说还是救命恩人,怕是一早就要被拖下去‘咔嚓’了吧。
杜雪巧一步三挪地回到作坊,心里想的都是燕福生打算怎么折磨她和杜春,连之前做了一半的衣服没心思做了,这时候她再给燕福生做衣服,他肯定会觉得她是在讨好他,之前的拒绝也就成了欲擒故纵。
可再忐忑不安,杜雪巧都不认为做错了,若是再有一次机会,她依然会如此选择。哪怕燕福生待她再好,她也只会是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为了一个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不再对她感兴趣的男人,明知道的火坑,她又怎么可以带着弟弟一起跳进去呢?
何况,她也不认为此时的燕福生就真是对她有兴趣,或许他只是认为既然看了她的身子,又同床共枕那么久,总不能就甩手走人吧?
下午,冯宣文亲自过来,除了将作坊里这次染好的布拉走,更是有意来打听杜雪巧关于让杜春常去冯府在曹太傅跟前露露脸的想法。
若是之前杜雪巧觉得让杜春去上太学是把他们姐弟绑上燕福生的船,如今再看就是上赶着送死,当时就一口拒绝了。
冯宣文的脸色很不好看,却也没强求,人各有志嘛,虽然他认为杜春是个不可多得的勤奋孩子,到底杜雪巧才是杜春的姐姐,他有再多想法也是空谈。
当然,那些想要跟杜家姐弟多亲多近的想法也同时破灭了,别看杜雪巧平日对他的态度也还算热络,但他看得出,完全是看在生意的份上,比起其他女人见了他就跟蜂子见了蜜似的欢喜,他可以打赌,杜雪巧对他是一点别的心思都没有。
冯宣文挫败的同时,对杜雪巧也有了些别样心思,或许就是那句,得不到的才是最好吧,他还真不信凭他的人品相貌,还有不对他产生爱慕的女子,就算暂时没有,多接触了也会有吧。
又说了一会儿闲话,杜春下学的时候到了,身后不出意外地跟着新同窗燕福生。
虽说两人不是由一位老师授课,到底是在一个书院,倒也是同出同进,杜春对这位福生姐的哥哥福生哥还是很有好感,可以说是比当初的福生姐还要亲近。
毕竟福生姐是‘女’子,杜春就是年纪再小也懂得男女授受不亲,对福生哥就不同了,再多亲多近也不会有人说闲话。
杜春见到冯宣文也满高兴,冯宣文在他心目中就是天下第一大才子,能跟这样的才子说说话,好似他说出的话也是出口成章了。
燕福生对冯宣文则完全是敌视,见他坐在院子里,看样子就来的时候不短,却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燕福生大大地翻个白眼,“冯公子很闲吗?”
冯宣文没见过男装的燕福生,虽然觉得有几分眼熟,可如今的燕福生不但换了男装,脸色也从之前的蜡黄变的白皙,他倒也没往那方面去想。
可杜雪巧一家搬到城里一个多月,他也来过几趟,却从未见过杜雪巧家里除了杜春,还有别的少年,而且还是显然认得他,还充满敌意的少年。
绞尽脑汁也没想起他什么时候见过这个长得无比精致,却傲的跟个孔雀似的少年,只当是之前见过又忘了。
冯宣文当然不会当着杜雪巧的面失礼,就算此时燕福生指着鼻子骂他八辈祖宗,他也要秉承冯家一贯温和守礼的祖训,不说骂不还口吧,至少骂了人也不能带脏字,何况人家燕福生只是问他闲不闲这么没攻击性的问题。
冯宣文微微一笑,看向杜雪巧,“杜姑娘,这位小公子是……”
言下之意,我和你不熟,没到告之行踪的交情。
而且,我根本就不甩你啊,小屁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