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吗。”温特收回望着远处的视线,略带遗憾地说道:
“五位施术者的生命,就这样无谓地浪费掉了。”
在记叙装置中被描述为已经死去的温特,此时却毫发无伤地站在柯林面前。
窗外就是街道,早市嘈杂而熙攘,不远处面包店前的队伍刚刚解散,人们失望而归。
如果咒杀仪式瞄准的是这里,平民中产生的伤亡恐怕会在三位数以上。
但这一幕并没有发生。
咒杀开始的那一刻,柯林也有所感应地望向了达纳罗城北,一个相对比较遥远的地方。
在那里,灾难已然悄无声息地降临。
仪式的确生效了,只不过对象并不是温特而已。
其实也正因如此,柯林才会在鲁伊做出警告之后仍然来到这里。
因为,如果整个第九局从一开始就被诱导上了错误的方向,全程被某人玩弄于股掌之间,那么一切就如同一场闹剧,温特的身边反而会成为达纳罗最安全的地点。
因为除了正确答案以外,当局的咒杀可能落在任何地方。
“你是多久前来到这个房间的?”柯林回过头,向温特问道。
“四天……还是五天。”温特说:
“我在本地的报纸上找到了出事地点,等警探们解除封锁之后,才第一次来到这里。”
在这之前,温特甚至从来没有来过这个房间。
“如果这样的话。”
柯林继续印证着自己的想法:
“一个月前,记叙装置又为什么会在这里发现你的巫术痕迹?”
“谁知道呢。”扎尔·温特无辜地笑了:
“那就是和我无关的另一件事了。”
…………
…………
在这一个月时间里,所有人的视线都被扎尔·温特吸引,结果,却忽略了真正在操纵全局的人。
那些看似最无辜的受害者们。
从他们的死亡现场开始,林地的祭司就伪造了根本不曾存在过的痕迹。
因为被当局无条件信任的记叙装置,早就已经被入侵了。
这是一场完全虚拟的恐怖袭击,并且取得了世上任何巫师都难以达成的结果。
“你在笑什么。”
“我问你,到底在笑什么——!”
猛犸的声音从隐约的不安,忽然转向难以抑制的盛怒。他一把抓住女人的衣领,将她的身体狠狠摁在台阶上。沉闷的撞击声中夹杂着数声脆响,那是女人体内的肋骨,也可能连脊柱都一起折断了。
她一定活不了了,喉咙里咯咯地发着梗住的声音,口中漫出粉红色的血沫。可是在剧痛稍麻木之后,女人猩红的嘴唇里却再次发出断断续续的笑声。
同时她的眼中,也流露出了凶狠的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