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师不利,傅良佐决定调北军作战。任命第八师师长王汝贤为湖南军总司令,第二十八师师长范国璋为副总司令。兵分三路:第八师和第二十师正面进攻衡山,湘军第二师第四旅为右翼进攻宝庆,从安徽调来的安武军进攻攸县。
民国后湖南的第三次南北战争开启(第一次是癸丑二次革命,第二次是护国讨袁)。
傅良佐进攻湘南护法军,表明南北军队在湘决战已势不可免。桂系决定组织军队援湘,以武力“驱逐傅良佐,收复湖南,以固两广门户”。
九月底,桂军陆裕光师先头部队进抵衡陽。
十月二日,陆荣廷在广西南宁召开军事会议,讨论援湘问题,广东督军陈炳焜、海军总司令程璧光等参加了会议。
陆荣廷慷慨发言,痛斥段祺瑞投降日本发动内战,号召出席全体人员签名宣誓,表示抵抗皖系军阀的决心。
会议决定由两广当局陈炳焜、谭浩明、程璧光、李耀汉联合通电,痛斥段祺瑞。列举段的罪行如:主使公民团包围国会、主使督军团毁法叛国、任意发动内战等。
同时提出:(一)迎黎大总统复职,(二)恢复国会,(三)罢免段祺瑞,(四)撤回湘督傅良佐的任命。
会议议定了援湘军事计划:由两广出兵八十营(其中广东三十五营,广西四十五营),分编成五个军(由陆裕光、林俊廷、韦荣昌、马济、林虎分任军长),由广西督军谭浩明任两广护法联军总司令。
进军路线是:马济率粤军出韶关入湘,经攸县、醴陵取长沙。桂军分成两路:韦荣昌军由三江入湘,经新宁逼宝庆;陆裕光、林俊廷二军则出全州入湘,经永州(今零陵)、祁陽增援衡陽。两广军总的目标是会攻长沙。
湘军方面,北军大举南侵时,赵恒惕正在衡山居丧守制。
其旧部第一师官兵请赵火速回部。赵马上赶到衡阳。与刘建藩、林修梅等布署防御。
湘潭是北军进攻衡山的前进基地,有三条道路可通衡山:
一由湘潭经株洲,沿三门、淦田、朱亭一线;一由湘潭经茶园铺,沿熊家桥、护湘关一线,此为陆路大道;一由湘潭沿涓水??至福田铺一线。
为了抗击北军进犯,护法军的布防如下:第一师师长赵恒惕指挥该师之第一、二两团(欠一营),在衡山、护湘关至茶园铺沿线设防,另将一个营配置于福田铺担任翼侧警戒;刘建藩所部数营防守淦田、朱亭;林修梅率该旅之第四团驻守岳后,防敌由永丰方向窜犯。
十月六日晨,南北两军开始在湘潭县属之西倪铺接战。护法军在衡山以北只有不足两个团的兵力,却要防守从福田铺至湘江边宽约十五公里的正面,力量分散;加上装备较差(除步槍外,仅有二门炮、二挺机槍),难于阻止敌人的进攻。
北军王汝勤所部由中路进攻,集中兵力,重点突破,连占茶园铺、中路铺和白石铺等要点,逼近护湘关。
护湘关位于衡山北十二公里处,两侧山势险峻,湘(潭)、衡(山)大路从山间穿过,是易守难攻之地。护法军在护湘关两侧高地构筑工事,重点设防。八日晨六时,北军分三路攻打护湘关。
护法军凭险抗击,“顽强异常”,“抵死不退”。战至次日凌晨,北军从侧翼突击,仰攻肉搏,护法军力不能支,遂弃关撤退。
护湘关落入敌手。
十月十日晨,北军进攻护法军在衡山北面的最后一个要点石桥铺。护法军控制附近高地,顽强抵抗。
临近中午,刘建藩派数营援兵赶到战地,让正在奋战的第一师士兵撤下吃饭。
但这些援兵多数是新兵,未经严格训练,缺乏作战经验,以致一有伤员,就惊慌后退。北军乘势冲击,护法军大败。
十月十一日上午七时,北军向衡山外围发起攻击。王汝勤亲率该旅第二十九团及工兵营、炮队由正面实施突击,以第三十团由翼侧抄袭。护法军据守城外据点的部队经不住敌军的猛攻,纷纷逃进城内,并牵动了守城部队。
护法军只得放弃衡山,分向湘江以东和衡陽退却。王汝勤旅遂轻取衡山。
在北京的段祺瑞心情为之一松。认为湖南指日可平。同时运送了大批慰劳品到前线犒赏士兵。
北军张纪旅行动迟缓,十月十一日由湘潭进抵株洲,翌日沿湘江东岸向南攻进。十三日在淦田乌鸦山与刘建藩之警戒部队遭遇。双方激战两小时,刘部不支后退。
张旅乘势追击,于下午七时攻占朱亭。十四日,张旅向衡山靠拢,拟配合王汝勤旅向衡山以南进击。但王汝勤由于作战顺利,便不等张旅跟进,即率所部向贺家山进攻。
贺家山位于衡山与衡陽之间,左接巍巍衡山,右倚滚滚湘江,北面是宽约数里的开阔地,山势虽不高峻,但北陡南缓,易守难攻,是防卫衡陽的天然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