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行善当然明白这其中一切,故不慌不忙的继续与商鹏等人布置陷阱。
郭侠走到终九畴跟前,小声问了句:“这就是你要舍弃药王宗八山主的原因?”
终九畴赞赏他的睿智,拍了拍郭侠的肩膀:“名利地位与韶裳相比,皆是过眼云烟。此生能与相爱之人携手白首,才是我辈之追求。郭兄弟,你以为我所言如何?”
郭侠顿了一下,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
他觉得男儿还要以天下苍生为重。儿女情长与肩负苍生相比,还是后者更让大丈夫血脉喷张。
不过,鉴于未婚妻就在附近,他是断断不能说什么小师妹轻于天下之类的话,不然,小师妹生气了,他可哄不好。
所以,他停顿了一下,在心里悄悄地反驳完终九畴的言论后,终是点了点头。
“终少主说的是。”
躲在侧殿门后的相葉捂嘴笑着,冲冉少棠挤眼睛。
冉少棠从鼻子里挤出一声“哼”,被注意力始终放在侧殿的终九畴捕捉到,心里顿时暖洋洋的。
天色彻底黑下来时,引君入瓮、瓮中捉鳖的陷井已经挖好,就差仇无病带人跳坑后填土埋人了。
除了那张铺天盖地的玄冰丝网,棺材里也下好了剧毒,只要对方开棺,必死无疑。
众人早早吃饱喝足,装作毫无戒备的围着篝火,守株待兔。
闲下来的冉少棠打量着破庙里那尊大佛,终九畴靠过来推了推她,小声说道:“记得吗?咱们第一次见就是在这里。那时,我藏在大佛后面。”
冉少棠往旁边挪了挪,拉开两人距离,怼他道:“乌龟缩着头,你能知道他长啥样?我怎么会记得?”
终九畴眼皮抽了抽:“牙尖嘴利,也就我敢收了你。自你灵堂大闹族人,又给各家送去经袍,京都各豪族世家都传遍你的事迹。私下里都说万不能娶你进门。你的目的总算达到了。”
冉少棠白他一眼:“这不还没吓跑你?”
终九畴:“吓跑他们不就为了我?”
冉少棠无可奈何地瞪她:“你想多了。”
“我喜欢多想一点。”终九畴又蹭到冉少棠近前,期期艾艾问了一句,“你不生我气了吧?”
“你惹我生气了?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终九畴不敢继续这个话题,想了想,鼓起勇气:“我有个事想跟你坦白。”
他觉得有必要在成亲前把自己所有身份都交待了,省得惹少棠再生气。
这一次,他便觉得度日如年了。
冉少棠拿起地上干枝拨拉两下火堆:“你又瞒了我什么事?”把干枝扔进火堆里。
二人在角落里嘀嘀咕咕,受不了这种酸腐气息的其他人,都躲的远远的,不是不想听,是不敢听。
终九畴正要鼓起勇气说出摄政王也是他时,外面传来马的嘶吼声。
守在外面的方德及暗卫也发出“有敌袭”的信号。
“有鳖急着找死,商鹏你留下照顾老弱妇孺,其余人跟我走。大家按计划行事。”
月娘与花管还有跟来的两个干粗活的婆子,主动把自己划进老弱妇孺队伍里。花管向商鹏讨要腰刀,以防坏人进来了,好拼个你死我活。
商鹏扔了一把匕首给她:“小心别伤了自己。”
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婢。
胆子真肥。
暗卫与一伙人在放棺椁的马车边打斗起来,冉少棠与终九畴飞身上前,有人点起火把靠近棺椁。
在火光映照下,那人的面容清晰可辨。
冉少棠只觉得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心道,宗政慎怎么来了?
再抬头看终九畴,这家伙黑着脸,双手抱胸,叮嘱冉少棠:“你别管,让他毒死好了。”